只是一时兴起,当调剂似的带着她玩,对她也没什么兴趣,她单纯,干净,是他们嘴里永远也不会融进这个圈子里的好学生。
屿铂湾的夜风夹着海水气息,像咸雾扑面。
她回家拿了一趟东西,没换衣服,还穿着澜中的格纹校裙,白色的毛线开衫被风吹着,衣摆朝后扬。
属于梁空的那艘游艇没有名字。
她问及。
缺少建筑阻拦,海上的风更大,吹得她不得不用手紧紧按着裙摆才不会走光。
梁空脱了黑色的拉链帽衫,拽着袖子两头,环过她的腰,一下系紧。
她腰部受拉力,朝前一踉跄,险些撞到他怀里。
梁空说:“你操心的可真多。”
越过风区,游艇停下来,城市灯火,并成遥远岸边的一条光带。
他们在甲板上,梁空想了会儿:“起名字还挺费劲的,要不你起一个?”
“这不好吧,这是你的游艇,应该起一个对你来说有意义的名字。”
梁空看着她,好半晌,点点头。
他知道要起什么名字了。
还挺合适,还挺好听。
游艇有人负责开,停下后,定好明早返航的时间,船员就去了专门的休息室,餐点也准备好了,只是这会儿两人都不是很饿,骆悦人怕裙子扬风,跪坐在垫子上。
旁边只放了切好的水果,哈密瓜的外皮被弄出一个花哨的造型。
“想放烟花吗?”
她惊讶:“游艇上可以放烟花吗?”
梁空起身朝内走,并说着:“小的仙女棒,好像有。”
还真给他找出来了。
好几盒,全倒出来,铅灰的铁丝棒铺了一大片。
梁空烟盒火机都在兜里,现在衣服在她腰上,他到她身边蹲下,其实有点故意的,她也果然瞬间竖起毛似的望着他。
梁空撩起眼皮,手伸进口袋里,慢悠悠说:“拿打火机。”
骆悦人嘴巴微张一个小口,哦了一声。
她用力按打火机,蹭的冒出一朵在细风里轻颤的火苗,将烟花的一端怼上去,很快呲的一下灿出暖黄色的星芒。
她放了半盒,梁空朝她伸手:“给我一个。”
骆悦人以为他要放,快速点了一支,她坐甲板上,没动弹,倾上半身递给他。
梁空接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
他低着头,一灿一灿的烟花像是在烟头上吻了一下,拿烟花的手垂落下去,夹烟的手指送到唇边,淡淡烟雾在他面前飘起来,朦朦胧胧似一层纱。
烟燃过半,梁空靠在栏杆上,终于忍不住那种不自在,视线朝下看去。
“又盯着我看?”
像只发呆的猫,全无爱意,还他妈目不转睛。
骆悦人幅度稍大地眨了一下眼睛,视线从他脸上转到他手上,犹豫着说:“我……能不能也抽一根试试?”
有了之前“过夜”的铺垫,梁空现在已经不惊讶了。
他只是笑。
“骆悦人,你哪是什么乖乖女,你坏透了。”
“我……”她声音顿住,不想说才不是,“那你别告诉别人。”
梁空逗她:“我凭什么帮你保密?”
骆悦人立马急了,语速也变快:“我们不是有很多事都不让其他人知道吗?”
她说“我们”,那么简单两个字,好像就从芸芸众生里将他独独挑出来,放在她身边。
那一刻的心情舒展,像这夜风一样,轻而不为人知。
你看,也不是徒劳无功,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靠近她,都在让她信任我。
梁空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烟盒,走到她面前蹲下,他手指修长白皙,握着方正的烟盒,还是之前她家小区那收废品的大爷说的,有奶油味的英文牌子。
抽出一支,他抬眼,在咫尺间望她,声音都似因这距离拉进放轻放柔:“知道怎么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