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骆悦人才听懂了阴阳怪气。
餐厅是梁空提前定的,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地点有点偏,在澜城的植物园附近。
从市区开出,车流越渐减少,路灯在两侧延伸。
车里沉默无声,只有梁空十分钟前接了餐厅电话,叫他们可以开始备餐。
开到某处。
骆悦人忽的出声,叫他停车,大g缓缓停在路边。
黑暗树荫,泄露些许高悬路灯昏弱的光,窸窸窣窣的声响里,她解开副驾安全带,欺身坐到他腿上。
梁空后背靠进车椅,让出最大的空间,由着她逼近,只在她坐下来的时候,轻啧了一声:“你会不会?往后,压到我了。”
压到他什么呢?
她脊柱过电一样,不敢猜,两腿分两侧虚撑着力,臀部立即上抬微悬,也不敢再往下去试探感受。
攒了一路的勇气就像钱兜破洞,他随便一说话,霎时间哗哗淌干净了,那股热气无限蔓延又在狭窄空间里扩散不开地顶上来。
尤其听他这漫不经心的懒散调子,叫人羞耻到耳膜鼓胀。
大招放反,就是这种尴尬的感觉吧。
他洞明她神情里的窘迫,手掌搭在她纤细后颈,捏动几下,声音里潮热气息尽数拂在她脸上。
“想干什么?嗯?”
她咬唇不语。
那只搭她颈子的手掌,拇指在她后脑勺抚了抚,轻轻抚慰的力道,柔得不行,连同声音也一样。
大发慈悲里透着一股子蔫坏。
“腿不酸?”他说,“坐下来。”
她脸上烧得要喷火,舌头反复打结才艰难吐出不甚清晰的字:“不是说,压着你……”
那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她纤细的腰肢上,隔一层薄薄的针织衣料,往下按。
她往下一沉的同时,他磁沉出声,话息贴着她的耳朵。
“乐意被你压着。”
腿部肌肉终于解放,骆悦人却没有松懈下来,如坐针毡一般,那么短的距离,四目相对,一时间脸上更烧更灼。
她单方面尴尬几秒,移开目光,最后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肩窝里。
“我不喜欢。”
声音闷闷的,匿着几分委屈。
梁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因为她话里缺少宾语而不明就里。
“嗯?”
自扰多时的憋闷叫她不吐不快,可又有点难以启齿,毕竟之前他就问过她了,是她答应的。
“不喜欢你去见别的女人。”
撒着娇,还不自知在他身上晃了晃。
梁空喉咙轻滚,仰头朝上,凛了一下呼吸,克制着,声音如常地喊她。
“骆悦人。”
她软软应着:“嗯?”
“帮我把安全带解开。”
骆悦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要解安全带,以为是自己坐得他不舒服,没再多想,低下头,乖乖去找按钮。
簌的一声,黑色束缚收回,他不再安全,连同声音也多了一股沉哑。
“再说一遍。”
骆悦人没懂:“什么?”
他循循善诱道:“你不喜欢什么?”
像破罐破摔,她重述的底气足了些,甚至改词,更有主观性,更有颐指气使的娇纵:“我不想你去见别的女人!”
“那你说点好听的,我就不去了。”
情急之下,她有点分辨不清什么才算好听的,倏然想到什么,像有一口闷热气在身体里炸开,她实在说不出口。
他一直催,哄着催。
最后骆悦人小声吐出个字,“你好大。”
“……”
空气一瞬紧起来,似弓。
而情.欲似露珠覆于弓弦之上,稍碰即落。
一声明显的喉结吞咽声后,梁空腮部硬了硬,挺出轮廓,危险至极地沉着声:“骆悦人,你找操……找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