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聊一会儿吧,本宫去看看小厨房里做的东西好了没有。”
说完,她将永宁公主也一块儿拉走了,刻意留出了单独的空间给穆贵妃母子。
人一走,穆贵妃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抱住周嘉荣压抑地低泣:“嘉荣,你一定要回来,母妃等着你。”
温热的泪水低落进周嘉荣的脖子里,周嘉荣感觉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穆贵妃的面前:“儿臣不孝,让母妃担心了。”
穆贵妃也跪倒在地,捧着周嘉荣的脸,帮他擦干眼泪说:“我儿有你外祖父之志,母妃以你为豪,你一定要回来,母妃等着你。”
周嘉荣用力点头:“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永宁公主跟着徐皇后快走到小厨房时,好奇地回头瞄了一眼,就看到这母子相拥而泣的一幕,她本来明媚带着笑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徐皇后。
徐皇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说:“永宁,你要记住贵妃母子的恩情。”
永宁重重点头:“母后,儿臣知道了。原来贵妃娘娘也很担心三哥,舍不得三哥!”
“傻孩子,你们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后舍不得你,贵妃又怎么舍得你三哥呢?”徐皇后拉着她说,“走吧,咱们去厨房看看。”
周嘉荣在坤宁宫陪皇后母女和穆贵妃用了一顿简单的饭就赶紧出了宫办事。
明天就要出发,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一直忙活到半夜,见过了西大营的将领后,周嘉荣才歇下。
次日大清早,兴德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送周嘉荣出征。
周嘉荣一身戎装,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带着十万大军紧急奔赴宣化府。
坤宁宫中,四更天,徐皇后就醒了,余嬷嬷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娘娘,这么早,您怎么就起了?”
“哎,这人老了,就是睡不着。”徐皇后掀开被子下床,惆怅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嘉荣应该要出发了吧?”
余嬷嬷给她披了一件披风,轻声道:“应该快出城了。”
“可惜了,本宫不能亲眼看到他的英姿。”徐皇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说,“给本宫准备笔墨纸砚!”
这么早?余嬷嬷有些疑惑,想劝解,可想到徐皇后最近遭遇的一连串糟心事,无声地叹了口气:“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让宫人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又拨亮了灯,余嬷嬷亲自在一旁伺候:“娘娘是想写诗还是作画?”
轻轻摇头,徐皇后落笔:陛下,臣妾昨日擅闯勤政殿……
余嬷嬷这才明白,徐皇后是写信给兴德帝认错。
她吃惊地看着徐皇后沉静的侧脸:“娘娘,您……”
徐皇后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低声说道:“嘉荣去了前线,本宫不能再被关禁闭了,本宫要帮他看稳了这储君之位!”
所以她要写信给兴德帝认错,早日解除禁足,恢复皇后的权力,这样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不然穆家上了战场,护国公深受重伤,穆贵妃又是个没有城府的,若是其他人趁着嘉荣不在,在陛下身边吹吹枕边风什么的,陛下本来就忌惮穆家,保不齐会失心疯地对穆家动手。
兴德帝只是一时气恼她,只要她诚恳认错,再搬出去半辈子的夫妻情分,不着痕迹地提一提当初陪着兴德帝度过的难关,兴德帝就会心软,进而解除她的禁足。
余嬷嬷这才明白了徐皇后的苦心,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娘娘辛苦了,奴婢给娘娘倒杯热茶,您暖暖身子再写。”
徐皇后轻轻一笑,提笔继续。
周嘉荣带着大军昼夜兼程,用了整整两天方到距宣化府四十里外的固州。
固州守将邱良才亲自来迎接周嘉荣,并向其说了宣化的情况:“太子殿下,匈奴大军于十日前开始进攻宣化,六天内共发起了三次攻城战,双方各有损失。宣化守将和从西北退下来的将士如今固守宣化城中,与匈奴人形成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