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外那一二十万的百姓都不会答应。想必今日之后,荣亲王能与民同苦,体恤民情,清廉正直的好名声就要逐渐在江南传开了……”
“不是我们要与他为敌,是他要跟咱们对着干。从他进城二话不说就擒了中山王和知府大人开始,我们就与他不死不休了。”白实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听说荣亲王派人出去散播江南粮贵的事了?”
汤安点头:“没错,出了城门,他们就一路敲锣打鼓,沿途喊叫。我们的人跟了十几里,他们跑得实在太快了,追不上,这只好放弃。大人,他应该是想引进外地粮商,以冲低城内给粮价,达到降低粮价的目的。”
白实如何不知这一点:“他想得简单,现在路不好走,商人还大老远将粮食运送过来,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卖高价,赚取更多的银子吗?谁愿意白跑这么一趟?即便有粮商不辞辛苦过来,粮价也不会降的。”
此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汤安觉得跟荣亲王对着干还是太冒险了,他想了想说:“那城里的粮价还要涨吗?再涨下去,只怕百姓都吃不起米了。”
白实轻哼:“涨,不能便宜了荣亲王,涨了价才能把他手里的那点银子掏空。继续派人去周边散播苏州府外施粥的消息,尽可能引来更多的人!除非拿银子出来买粮,不然我看他明日拿什么去施粥!”
汤安见白实心意已决,只得点头应下。
城门口的难民太多了,来了一队又一队,源源不断的,官道上一直有难民过来。四十口大锅从清早到中午,便一直没停歇过,一锅舀完,刷都未刷又倒上水,掺米进去继续煮。
徐达忙了一上午,有些筋疲力尽,更让他恐惧的是,还有不少百姓在排队,按照这种情况,只怕今天这粥要施到太阳落山,关城门时方能结束。
累一些倒不算什么事,这里灾民多,他采纳了周嘉荣的意见,从难民中挑了些手脚麻利地过来帮忙,可以让他们轮番替换,一人干半天,酬劳一个馒头。
只是一个馒头,却有无数的人抢着干活,因此不愁人,他愁的是粮食。
现在已经这么多人了,明日恐怕还要增加锅的数量,光昨日买的那十万斤大米恐怕撑不过明日。至于向外地购粮,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能找到粮商,也不可能这么快运送过来。
想到这里,他忧心忡忡地找到周嘉荣:“殿下,如今已用了快三分之一的粮食,到天黑时估计要用掉一小半的粮食。明日只怕灾民更多,还需要多架几十口锅,这么多的人,剩下的粮食不一定能撑过明天。咱们得早做打算。”
“徐大人言之有理,多谢你的提醒,大人可有何良策?”周嘉荣含笑问道。
徐达苦笑了一下:“臣惭愧,这方面帮不上殿下的忙。殿下不若找白大人商量商量,兴许能想出对策。”
周嘉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粮食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只需负责施粥就是,这事就交由你负责了,万不可出了岔子。只要你没陷入太深,我定保你老小平安。”
不管徐达提这个建议是什么意思,他能尽心尽力施粥,还在事情未发生之前,防范未然地提前告诉他,就说明徐达还是愿意好好做事的。只要他没贪太多,中饱私囊,鱼肉百姓,周嘉荣都可饶他一次。
此时正是用人之时,对于苏州府的官员也要分而治之,周嘉荣决定先拿徐达试试。
徐达闻言极为错愕,他怎么都没料到周嘉荣会如此直接。不过周嘉荣这样敞开天窗说亮话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琢磨片刻,他跪下道:“臣惭愧,臣虽不曾参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收了他们一些东西!”
“都收了些什么?”周嘉荣直接问道。
徐达沉默须臾道:“一个前朝官窑出产的白玉瓶,一副颜真卿的仿帖,还有白银千两。”
“为了堵你的嘴,他们挺大方的嘛。”周嘉荣看着徐达说,“站起来吧,如果你交代如实,我不敢拍胸口说能保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但只要你好好办事,将功折罪,我先前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