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与海盗勾结犯下诸多血案的豪绅。
周嘉荣决定用重刑来警示地方官员和豪绅百姓,所以特意选了一个合适的日期,对这些人行刑!
七月十五日,中元节,在民间亦有鬼节之称。
这天白日阳光灿烂,天气晴朗,汀州府码头挤满了各地来看热闹的百姓。
因为这天要举行一场轰动东南沿海的处决,朝廷准备处决一百一十名罪大恶极的海盗头目、弗朗机人、倭寇、地方官员和豪绅,以儆效尤。
这个消息放出后,就在各地引起了轰动,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人死于海盗之手的,更是拍手称快,走几天也要过来亲眼看到这些贼寇的脑袋落地。
刑场就选在了码头边的空地上,也就是当初杀海盗的地方。
几个月过去了,雨水冲刷走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小草顽强地从石缝里探出一个头,嫩绿嫩绿的,带着勃勃生机,可对詹向平而言,这却实噩梦重现。
他忘不了那天一颗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也忘不了这流了一地的血。
本以为朝廷将他们关押进了牢房中,能够逃过死刑,没想到这天还是来了。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他再无先前的养尊处优,胡子长得乱糟糟的打成了结,脸上布满了灰尘,头发也白了许多,哪还认得出这是当初那个志得意满的漳州府通判。
相较之下,跪在他旁边的军师要从容得多,虽然也比三四个月前瘦了很多,但表情却异常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当初冤判他哥哥的那名狗官已经在上个月处以了极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心里最后一丝怨恨和不甘都没有了。
只是,才重逢就要阴阳两隔,军师想到这里便有些苦涩,也倍觉对不起他大哥。
龚老大这几个月哪儿都没去,一直留在汀州城中,每日都到牢房外恳求狱卒让他探监。狱卒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答应,他便守在门口,买些吃食贴身衣物恳请狱卒送进去。
时日一长,狱卒被其诚心打动,偶尔也会让他进去探望一下军师。
今天这个行刑的日子,军师还没哭,龚老大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将篮子打开,取出里面丰盛的饭食,递给军师:“三弟,大哥来送你最后一程,是大哥对不起你,若是大哥早些时候回来,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军师忍住落泪的冲动,眨了眨眼睛说:“大哥,是弟弟不好,走上了歧途,让你伤心了。你别难过了,我下去见爹娘二姐,跟他们团聚,我不孤单!”
龚老大用力点头,临到头了,许多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挤出一句:“三弟,咱们……来世还做兄弟!”
这边兄弟情深,相较之下,詹向平就孤孤单单了,詹家被抄家,男丁发配充军,女眷和未成年子女沦为贱籍,卖身为奴,一个大家族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而那些弗朗机人、倭寇则不同,他们骂骂咧咧,蹩脚的齐语和鸟语轮番出场,仔细听不外乎是“不能这么对他们”、“他们的同胞、亲人会回来向大齐复仇的”、“大齐现在放了他们,他们就既往不咎”等等。也有识趣的表示可以用黄金白银买回自己的一条小命,恳请大齐放了他们等等。
只能说,他们还没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海盗头子有的对着指指点点的百姓目露凶相,有的垂头丧气,瑟瑟发抖,对即将到来的刑罚恐惧不已。
相较之下,地方官员和豪绅们的反应就一致多了,个个面如土色,瑟缩成一团,眼神充满了恐惧,更有甚者,对着主持刑罚的奚修文大喊:“大人替我们转告太子殿下,我等知道错了,求太子殿下宽恕,我等一定悔改,再也不敢犯了。”
他们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还在垂死挣扎,可惜没人搭理他们的呐喊。
午时,奚修文咳了一声,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下令却掷地有声:“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们举起磨得异常锋利的大刀,挥了下去!
数百颗人头落地,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围观的百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