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手术花费高吗?”
傅司白低声在老人家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朝着温瓷所在的方向望了望,没说什么,摆摆手,允许他先行离开。
舒曼清迟疑了。
她也没有被认可的愉悦,反而更加纠结了,眉心微蹙着,像有话要说又…开不了口。
憎恶、无力、软弱、欺瞒
她下意识地往广告牌后躲了躲,避开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偷看。
舒曼清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做完这一切,柔声道:“卜卜,你该去学校了,晚上还有课。”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像是某种无情的审视,要将她的灵魂里里外外扫|荡一空。
明明知道都是假的,但他偏偏无力推拒,任由她这样抱着他,说一些虚假的情话。
“温瓷,我打听过的,白内障这病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吃药就好了。”
可是她又能怎样,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所有的不甘都只能是自怜自艾。
温瓷背靠着闪灯的广告牌,单肩书包斜搭着,头发凌乱地扎了个丸子头,几缕发丝垂落着…脂粉未施,整个人精神下沉,带了几分颓靡感。
“我们医院的话小一万就能做下来,而且可以用医保。”
现在她作画的收入,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支撑,如果她不能作画,每个月的债务还不上,肯定会有人来家里闹事。
“那让我看看你反省的结果。”
她抬头看到那栋宛如玻璃怪物一样高耸入云的建筑。
温瓷却一把甩开了舒曼清,红着眼,激动地冲她大喊:“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醒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啊!你要是也不好了,我这么努力挣钱,所做的一切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你想要我过得轻松,你就好好配合医生,安排手术。”
他的唇略微干燥,被她一点点温柔地润湿了。
傅司白舔了舔下唇,讥笑道:“差得远。”
傅司白从包里抽出一根烟,低头点燃,袅袅的烟雾从他的薄唇里吐出:“彼此彼此。”
她的确是有认真地去跟着唯美爱情电影里学,所以吻得很细致,像是要用温柔一点一点地融化他。
舒曼清走过去抱住了女儿,擦掉了她眼角的泪花:“妈妈已经决定了,暂时不要手术,你别急,不会有问题的。”
“那天你吻我,然后突然就生气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没有做好。”温瓷双手环着他的腰,似带了些埋怨,“我第一次没有经验,你好好跟我说,我就会改进,不回信息又算怎么回事。”
“嗯。”
傅司白西装紧束,身形线条流畅紧致,与她的靡废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温瓷没有犹豫,踮起脚,吻住了傅司白锋薄的唇。
就在这时,西装革履的傅司白陪着傅老爷子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几位公司高层一起送出来。
……
温瓷赶紧追上来,拉住了母亲:“您还考虑什么呀!”
“遇到什么事了。”
傅司白嘴角冷冷扬了扬:“你又自我反省了?”
傅司白本能地将手上的烟头移开,避免烫到她。
舒曼清拉住了温瓷:“宝贝,咱们现在要通力合作,为了爸爸能快点好起来,妈妈的眼睛没问题的,你看…我这不是还能看到你吗,清清楚楚的。”
温瓷再度闭上了眼,抱着他颈子的手臂更紧了些,更加深了些。
舒曼清自己不怕,但她担忧女儿。
舒曼清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有些吓着了:“卜卜,你不要这样,妈妈只希望你过得轻松…”
“你最近几天没有见我,短信也不回。”
脑子一片空白,背着书包浑浑噩噩地走在街边,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傅氏集团的写字楼下。
“有多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