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亲着亲着眉眼克制不住笑:“初见姐姐,我还以为你是山里的精怪,不过姐姐比精怪更厉害。”
她亮晶晶的眸子注视桃鸢:“只一晚,你就把我的心偷去了,害我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夜里都要想。”
“怎么想?”
“就像现在一样!”陆漾低下头来看得痴迷,末了摇摇头:“不,比现在厉害多了,在梦里姐姐早该求饶了。”
“求饶?”桃鸢搂着她脖子。
她怀有身孕陆漾不敢压着她,单臂撑在枕侧:“是啊,哭着求饶,哭得好大声。”
“那肯定不是我,你梦错人了。”
陆漾不和她争辩,柔声道:“姐姐……”
雪花缀在树梢融化成水,道贞国师今夜歇在陆家厢房,陆尽欢不解“风”是何意。
好风凭借力,国师的意思莫非是在点她要靠贵人相助?
贵人?
她拧眉。
她前十八年最大的贵人两根手指能数得过来,一是做她祖母的陆老夫人,一是青梅竹马的陆小少主。
至于余生,能和她命数牵扯的只剩下做皇帝的李谌。
她不认为李谌会成为她的贵人。
“修道之人说话就是云里雾里教人搞不明白……”
她轻叹一声,大抵明白修到道贞国师这境地,委实不能泄露天机。
……
偏房,寒蝉堆雪和梅兰竹菊四婢等得要打瞌睡了主子还没停歇,蝉雪二人担心主子身子状况,四婢倒是羡慕极了少夫人。
玉兔眼前走,陆漾看得目不暇接,兔儿生了一对红彤彤的眼,如红透的樱桃鲜嫩,桃鸢笑她傻气。
“果然是大了。”陆小少主拿手丈量一下:“我记得刚遇见姐姐的时候,还……”
“还怎么?”
姑娘家的秀挺处被她拿出来说道,桃鸢坐在她腰腹,伸手要揪她耳朵。
“饶了我,姐姐……”陆漾看得见摸不着,心里已经够苦,眼睛盈盈若水怪教人生怜。
不好一直压着她,桃鸢暂且放过,俯身和她说悄悄话。
“好啊!”
“就猜到你要说好。”
陆漾眉开眼笑:“是姐姐准我的,姐姐快趴好。”
“……”
桃鸢没好气地想反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暗道着了陆漾的道儿。
“以后不准再用苦肉计。”
陆漾爬起来打身后搂她:“何须用苦肉计?吃不着姐姐,是真的可怜。”
“油嘴滑舌。”
陆小少主得了便宜,一心想让桃鸢重新见识见识她的能耐,牟足了劲‘一雪前耻’。
夜半三更,梅贞等人在偏房睡得沉,属于这对新人的浪漫欢愉仍在持续。
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或变得更好,或变得更糟,总不会一直徘徊在那固定的值。
正如日久生情,正如年少火热的心能融化终年冻结的寒冰。
上苍将桃鸢带到陆漾面前,除了接受这命运,接受腹中怀有的胎儿,桃鸢也想试一试,在有一个家的同时,能不能再有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爱人。
红烛明亮,窗外静悄悄,来闹洞房的人被四婢请走,最闹腾的尽欢也不在这,陆漾一手揽着新娘子腰肢,喉咙微动:“鸢姐姐。”
嗓子眼像是着了火,烧得她灵魂躁动难耐。
桃鸢轻轻应了声,玉手摩挲在她白皙的后颈、耳垂,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姐姐知道我想做什么?”
陆家的凤凰蛋乖巧知礼,想要一人前还得得到对方同意,邀请,正如破庙那晚,她的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焚尽桃鸢所剩不多的忍耐。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且这乖不是装出来的,是原就在骨子里根深蒂固难以拔除的。
不谙春事的单纯女郎,呼吸是颤的,手是热的,桃花眼很是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