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你有什么愿望吗?”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但赤井秀一早已习惯了将她每一句话都当真。
他认真想了想,刚想回答,却侧头看到了她蓄满了泪水的眼眶。
赤井秀一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改口笑了笑,“……让我忘了吧。”
忘记所有的纠葛与过往,无念无执。
赤井秀一按灭了第二根烟,打开窗通了通风。
窗外的人声与风声呼啸着灌入,终于将车中这被隔绝的一方天地拉回人间。
赤井秀一重新启动了引擎,往回开去。
“我明天的飞机,不用送了。”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甚至不敢幅度太大,生怕眼眶中积蓄的泪水落下。
又是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回到了安全屋底下,赤井秀一熄灭引擎,和她一起走下了车。
他站在车门旁,淡淡看了她一眼,“不送了。”
古川久弥沙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步伐,猛地向后跑去。
短短几步路她跑得有些气喘吁吁,“你之前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像是一时冲动,又像是不顾一切,她抬着被泪水洗刷过的、亮晶晶的眼眶,在寒风中盯着他。
赤井秀一垂眸看着她,一句“你愿意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不要一时冲动,不要愧疚心软,更不要迁就妥协。
那只会为这份本就错位的感情,更蒙上一层凄凉的悲哀。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爱过我吗?”
古川久弥沙积攒了一路的泪水倏然而下,她拼命地点头,却答不出口。
怎么能答出口呢?“爱过”,多伤人的一句话。
但是又怎么会没爱过呢?她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赤井秀一也是。
他一直在骗着所有人不爱她,最终却没能骗过自己。
她一直在骗着所有人爱他,骗过自己了吗?
赤井秀一终于笑了——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就够了。”
古川久弥沙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把赤井秀一离开的那一天睡了过去。
知道宫野志保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按在桌子前梳妆换衣服,拉着她去夜店嗨。
然后两个脸上写满了“性|冷|淡”的女人走进了酒吧,躲在角落里喝着柠檬水。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他是走了又不是死了,你这幅样子是要演什么未亡人剧情吗?”
她没有问为什么昨天还说好要去领证的两个人当场分手天各一方,反正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从来不能以常理推断。
古川久弥沙没有理她,只是搅着杯子里的柠檬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志保,如果一切重新开始,你会做什么?”
宫野志保想了想,“大一那年解剖医学的期末考试选择题倒数第三题选a,这样我的那门课的绩点就能满分了。”
古川久弥沙:……她为什么要和一个科学家讨论这种玄学问题。
但她还是吐槽道:“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啊……”
“没有,不存在的,”宫野志保答得很干脆,“但如果你给我几个答案参考一下,我或许可以给出你想听的答案。”
古川久弥沙:……
她向后靠了靠,看着满眼灯红酒绿的霓虹,有些恍惚。
这段日子里她得到了不少答案。
松田阵平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埋头在卷宗中,他咬着棒棒糖——是近期他强迫自己戒烟后养成的习惯,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卷的留海在眼前一晃,遮住了黑瞳中的笑意。
“那不是正好?我都说了,我们会重新开始。”他仍开手上的笔伸了个懒腰,“然后去做那些没能做的事,救那些没能救到的人。”
松田阵平是唯一一个答得这么认真的人。
工藤新一正在补作业——就算是不用看书也能全科满分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