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你也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只是有一些些难过。”
难过这数千载的光景之中,他和兄长似乎终究是渐渐疏离了。
“可是......”裴姝未隐约察觉出容与情绪间的变化。
容与却攥紧了裴姝未的手,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没有可是。很快,也许很快我就不会再难过,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他复又笑起来,眼底阴霾一扫而尽,忽而问她道,“阿未,你喜欢没有争权夺势,只有宁静快乐的生活吗?”
没有争权夺势,只有宁静快乐?
这样的生活谁又能不喜欢?
可容与身为天界太子,这又怎可能实现?
只是裴姝未没问,而是应道:“当然喜欢了。”
“我想和所爱之人隐居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尘世的纷扰,没有争权夺利的算尽人心。”她向往道,“倘若再有一对儿女陪伴在侧,便是再好不过。”
这是她曾设想过千万遍的一切,可惜一切终究背离,到最后再不剩分毫。
一世又一世,前三世她都痛彻心扉,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亡在她怀中,最后一世终于是她亲手了结了这本不该再有的一切。
“那等我们成亲之后,便寻个你喜欢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容与似是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看见了他所最希冀的未来,“至于儿女嘛,我们就要一个女儿吧。”
裴姝未抱着容与腰身的手骤然收紧,“为什么是女儿?”
为什么要是女儿?!
刹那之间,她环在他身后的手无法自控地蜷缩,流光剑在她手中若隐若现地凝实。
锋利寒冷的剑身绕过容与身后,映照出裴姝未满是杀意的眼,比当年她决意杀他是更冷更寒。
这把流光剑曾是他九死一生为她寻来,赠与她的生辰贺礼。
数千载前,她一剑杀了他之时便想过也毁了这把剑,可她是剑修,流光是她的本命剑。
她毁不得,亦毁不了。
容与察觉到腰间力道收紧,亦更抱紧了怀中人:“我听闻女子生产伤身,一双儿女太多,我们要一个女儿就好了,若是儿子,我怕会和我一样不着调,不好管教。”
“若是女儿,我想一定会和你一样,又懂事又活泼。”他低下头,“凌云,你也觉得很对吧?”
凌云?
裴姝未手中剑影骤散,她回身看去才见得神兽凌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好在以凌邪的角度,看不见她手中那把若隐若现的剑。
又见得凌云在点点头后蹭了蹭两人的衣摆,她才彻底放下了心。
神兽凌邪最是护主,若是见到她有伤了容与之意,绝不会还这般亲近于她。
裴姝未松开容与,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谁要和你成亲!”
转过身的瞬间,她眼底神色倏然平静,她没想到过即便这数千载来她的爱恨都已浅淡,可骤然听闻他提及阿奚,却还是险些控制不住杀意。
她微阖眼,若是方才被凌云察觉出了端倪,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她该更仔细些。
被裴姝未拒绝,容与也不难过,反而又兴致勃勃地追了上去:“阿未方才分明还问我为什么要女儿,如今就不要我了。”
他控诉,“你这是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就始乱终弃吧!”裴姝未无情道。
容与追上裴姝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怎么可以又不要我了?”
“我何时收了定情信物?”她怎么不记得?
难道是断魂草?
裴姝未疑惑转身的同时,手腕再次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握住。少年手上一个用力,她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好在他稳稳揽住她的腰身,拥住了她。
两人之间的呼吸交错而过,她眼前再次平静时,已是彻底落入了他怀中。
与此同时,温热的手腕之上一阵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