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位让给北阙的话,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敢?!”
北阙立身的动作微顿。
他从来知道容与无意帝位的心,也知晓他曾不止一次在帝后面前提及过,只是却没料到他如今还敢再旧事重提,果然是将过往忘得干净。
不等北阙开口,帝后已是一个掠身便行至了他身前,“我耗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定你为储君,不是让你如今来我面前展现你对你兄长的仁慈恭爱,更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北阙质问于我,甚至还要请辞储君之位!”
帝后的声音怒极,近乎裹挟着阵阵原地乍响的惊雷。
极怒之下,她甚至毫不避讳地对“容与”道,“本座不妨告诉你,你越是护着北阙,他便死得越快!”
帝后话音落下的刹那,本该心生惶恐的“容与”却是笑了。
他今日所露之笑,比之过往数千载都多。
帝后闻得这笑,微蹙眉心看向北阙:“你笑什么?”
她抬手轻搭在身侧的香案之上,沉沉的声线陡然压下:“莫非以为本座骗你不成?”
“儿臣怎敢?”北阙又如是道。
不等帝后再次发怒,他便又一次开口道:“儿臣只是笑,母后既是如此恨儿臣,又何必留儿臣到如今?”
分明是质问之言,可北阙开口之时却似早已明晰答案般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