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柔。
他的手抬起,大掌罩下,将季青琢的面颊盖住了。
“回去吧。”他的体温逐渐变得温暖。
“好。”季青琢靠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道。
她想,她一定要保护他。
两人依偎在雪中的宫墙上,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他们相拥的身影像孤岛,但温暖至极,仿佛只有对方才是这个世间唯一的慰藉。
回到幽竹苑的他们并不知道,烛蛾在他们离开之后,只张皇无措地靠在了身后的浮雕墙上,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发髻,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
凭空出现的声音,她放他们离开的举动,一切都仿佛鬼使神差。
烛蛾跌跌撞撞地跑向画像后的大箱子,她隐隐知道,这画像上的女人不一般,她迫切想要知道真相,或许和这个画像一起留下的大箱子里就有她想要知道的线索。
她揭开箱子上的封条,动作飞快,扬起的袖风将箱子里薄薄的纸张吹起。
是的,箱子里放了许多信笺,烛蛾仔细一看,这些信笺上的内容像是情人间的交流,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陈旧的物件,大多是女子的用品,首饰之类的东西,但在最底部,放着一本书显得格格不入,看那书封上文字可以知道这是游记。
烛蛾将那游记打开,只见其中有一页被折了起来,其上用简陋的线条绘制着海边的风景,有天空与海洋,游鱼与飞鸟,但画面十分简单,几乎要分不清海与天的界限。
在这张图的旁边,有一行稚嫩但认真写下的字句,是将书倒过来后写下的。
“飞鸟有鳞片,游鱼有翅膀。”
“琢琢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去海边。”
烛蛾说完了,季青琢却发现沈容玉抱着她的怀抱愈发冰冷。
沈容玉知道,烛蛾说的是他不曾知晓的事,据她的描述,他的母亲自高塔坠落,引起了整个皇宫的惊慌。
但在他的记忆中,他或者是他的母亲,死在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也不会引起任何人心中的波澜。
这应当是在他降生之前发生的事。
季青琢看着烛蛾的圆圆发髻,她轻轻动了动,握住了沈容玉的手,他的掌心也是冰凉的。
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难受情绪,这激起了她不知从何而来的保护欲,她总是想身边的一切都好好的,沈容玉当然也是要好好的。
但他是反派,他永远也好不了。
烛蛾站起身来,她走到那画像后方,在悬挂着的画像之后,还放着一个大箱子,封口处贴着封条,其上依稀可见封条上印着的纹样是东山皇族的印鉴。
“这是我叔祖父同样留着的信物,他从未打开过,我也就放在这里,一直没有动。”梁国皇帝看着那大箱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有些故事,仅仅是听了一些碎片,便知道它的结局是注定悲惨的,就像他叔祖父怀抱着的、熄灭的火折子。
“我对人类的事情,不敢兴趣。”烛蛾敛眸,笑着说道,“梁幸,你要看吗?”
梁国皇帝名为梁幸,烛蛾直接称呼他的名讳,疏离又无礼,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好奇并不是好事,我已经为好奇付出代价了。”梁幸沉声说道,“送你回来,我便走了,他们不会再来宫中,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我只是凡人,能约束他们的,只有他们正道门派的道德了。”
“你相信人类有道德?”烛蛾又咧嘴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梁幸苦笑一声,他离开了烛宫的密室,只留下烛蛾独自站在原地。
烛蛾并未将方才的对话放在心上,她那绘制着古怪眼睛的袖子动了动,朝上飞去,她喜欢栖息在横梁上。
她降落的地方,距离沈容玉与季青琢藏匿的地方只有咫尺之遥,季青琢又看到那诡异的圆圆发髻朝她眨了眨。
烛蛾的身体是冷的,她额上垂下的触角一晃一晃,诡异至极。
沈容玉的身体也是冷的,他抱着她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