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是要学生做个品性高洁之人,还是做个问心无愧之人?”容灼问他。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季修年道。
容灼听到这句话险些当场感动哭,季先生这样的当朝大儒,给他讲的道理竟然是他上学的时候背过的,简直对他这个学渣太友好了。
他还生怕对方说得太深奥自己听不懂,这下他是懂了。
对方这是告诫他,不管怎么浪荡,别干坏事就行。
这点要求,容灼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他可是现代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青年,遵.纪.守.法都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多谢先生,学生记住了。”容灼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个礼。
季修年淡淡一笑,伸手帮他掸去了领口沾上的一点香粉。
容灼一进屋他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粉味儿,但他一看对方领口沾着的粉迹,就知道这是临时洒的,并非是在哪里蹭来的。
“下次可以去买点香薰一薰,你这法子可太笨了些。”季修年道。
容灼闻言忙点了点头,又朝对方道了谢,这才起身离开。
这一日,容灼终究也没好意思在学堂里使劲儿作妖。
这地方氛围太正经,他不好意思扰了别人学习的雅兴。
直到中午休息时,他拿出昨日在于景渡那里借来的帕子把玩,被眼尖的同窗看到询问了一句。容灼总算有了机会,随口就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他说帕子是寻欢楼的小倌儿送他的。
听到这话的同窗眼观鼻鼻观心,并未继续追问。
只有一个叫林远的同窗,趁着无人时将容灼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能去花楼呢?”林远一本正经地道。
“我和我表哥一起去的。”容灼老老实实回答。
“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那里的姑娘和小相公,不知道服侍过多少人,你就不嫌他们脏?”林远道。
“花楼里都是家里不幸落了罪的可怜人,因为父辈的错误遭受了牵连才被送过去的,若非如此说不定现在里头的很多人都是咱们的同窗。”容灼道:“沦落风尘并非他们自愿,他们都是可怜人。若要说脏,去花楼里消遣的那些人才脏呢!”
“那你还去?”林远开口。
容灼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又不能澄清说自己没去沾不该沾的,只能讪讪道:“那你还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把你也弄.脏了?”
林远被他这话闹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连忙收回了拉着他胳膊的手。
容灼觉得他这举动有些好玩,便恶作剧似的伸手作势要抓他,竟是吓得林远连退了好几步。
林远大概也意识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走了。
容灼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眼下却没法心领。
相对于洁身自好的名声,他更需要的是先保住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
“容灼。”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容灼转头看去,认出是国子学的刘主簿,忙朝他行了个礼。
刘主簿目光在容灼身上打量了一圈,敏锐地觉察到了少年的变化。
“初九永安侯世子的诗会,也邀了你吧?”刘主簿问道。
“是,学生有幸接到了邀请。”容灼道。
“这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可要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了世子的美意。”刘主簿语重心长地道:“自古高洁之辈最看不起的就是沉溺酒色之徒,你可莫要一时冲动走岔了路。”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提点容灼了。
容灼忽然意识到,或许就是此人将自己推荐给太子的。
毕竟他们都在国子学,这人对自己肯定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考察,最终才选中了他。说不定这人昨日就听说了容灼去花楼的事,所以着急了,今日不惜亲自过来提点。
容灼忙点头应是,但是转脸就离开了国子学。
他逃课了!
因为刘主簿的话提醒了他,离初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