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她私心里是想把那些眼线都给打发走的,可若是想打发走那些眼线,须得经过恒王的同意。
问题是她现在并不知道恒王对太子和纯王那些人的态度,上回他们说起大郡主的事情时曾隐约提到一些,可恒王彼时却并不打算深谈此事,王元元也不好追着问他。
若是他明知太子和纯王他们在府里安插了眼线,可他为了让他们放心,默认了这些眼线留在府里。
那她就不能轻易动这些眼线了。
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一切事体,端等她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后再说吧。
就在王元元悠哉悠哉过日子的时候,王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忽然上门拜访。
因快要到立冬了,王元元这日就和百梅百梨商议,立冬要吃什么饺子,煲什么汤。
因暖阁里烧了地暖,因此屋内倒是比外面还要暖和。
大郡主早已脱了挡风的大麾,穿着单衣坐在榻上,一面描红,一面喝几口牛乳。
听到杨嬷嬷上门,王元元先是一愣,随后又想莫非是祖母身子出了什么事吗?
王元元吩咐百梨和丫鬟们看好大郡主后,便穿着鞋,由百梅陪着去了正厅。
杨嬷嬷正站在廊下和金嬷嬷说话,看到王元元走过来连忙同她行礼。
王元元一面说免礼,一面打量她的神色。
杨嬷嬷的神色十分的平静,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
王元元见状,心中也平静了下来了。
两人步入正厅后,王元元脚一转绕过屏风去了见客的隔间。
经过一个多月的布置,这隔间的摆放已经十分合王元元心意了。
隔间的西南方向放着王元元常坐的一张美人榻,榻上垫着墨绿色的锦缎垫子。因已到冬日的缘故,这张美人榻被挪到了远离窗户的一侧。
美人榻的后面放着一张矮凳,凳上放着一个旧铜瓶,瓶里缀着几支梅花,高低错落,令人有清新之感。
杨嬷嬷一看就知道这瓶花出自王元元之手。
王元元在榻上坐下后,就示意百梅为杨嬷嬷搬了个脚凳。
杨嬷嬷谢过之后方才坐了下去。
她先是和王元元唠了几句家常,随后才步入主题。
“前些时日,有位刑部主事托人上我们家为他儿子求亲,求的是三姑娘,我们老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杨嬷嬷对王元元道。
杨嬷嬷说的三姑娘是王元元三叔的独女,她父母都是老实的性子,只每日靠着份例过活。
她也是个沉默安静的性子,素日里姐妹相见也很少讲话。
“刑部主事好像是正六品衔吧。”王元元问杨嬷嬷。
杨嬷嬷点了点头道:“是的,若是在云国的时候,自是与咱家有些不相配,可现在....”
现在云国国破,就连原云国国君都只被封了一个顺德侯的封号,更遑论余下那些云国旧臣呢。
那些自身本有才干的臣子倒还好说,如王家这般依靠爵位过活的人家,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那他们家说的这个男子是个什么情况呢?”王元元听杨嬷嬷说完后问道。
杨嬷嬷就道:“这位杨公子今年二十岁,他姐夫之前在南州县做县令时,他曾跟在姐夫身边做主簿,后来他姐夫调职高升了,看他做的好,就跟朝廷举荐了他。他也于去年得了南州县令的职位。”
现今选官制度有三种,一种是察举,由下而上选举管理,由百姓举荐乡里有德之人为官。一种是征召,是由国君选拔有德行的才学之士,任命政事。另一种则是世袭和举荐。或是承袭长辈职位,或是上峰推荐下峰,这两种是现在常用的一种选官方式。不过晋国君是个有为的国君,他担心官位被那些豪强士族把持了,就下令若承袭或者被举荐的是重要职位,那么承袭人或是被举荐人要到国都来参加考试,并由吏部官员对承袭人或被举荐人的德行、才干、风评进行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