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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因为这篇文章被人发现并宣扬了出去,导致很多人都在笑话他,骂他不自量力,还骂他不怕死。

“少有人会喜欢这篇。”王桂生一瞬间觉得自己遇上了知己,激动地看着他,又见他衣着品貌皆不凡,再次询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可否交个朋友?”

“赵夜阑。”

“嗯?”

“在下正是赵夜阑。”

扑通——

王桂生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到头了。

在文章上含沙射影地骂人是一回事,当面见着人又是另一回事,他颤声道:“所以……你是来要我命的?”

“不是。”赵夜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我的确是欣赏你的才华,会试时你敢这么写文章吗?”

王桂生拳头攥了松,松了攥,豁出去道:“对,我还是会这么写!”

“可会试不一定会让你写人物。”

“那写不平不公之事。”

“不错,有点骨气,希望会试时你还记得这句话。”赵夜阑摆摆袖子,“来,用饭吧。”

王桂生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杀我?”

“我杀你有何用,既然在这里偶遇,不如交个朋友。”赵夜阑笑道,命人添了一副碗筷,又加了几道菜,“来,快吃菜。”

王桂生吃完了此生中最惊险的一顿饭,最后安然无恙地离开,对方还送了一本珍藏的赋论给他。

走出大门外,他回头看了眼二楼窗户里的影子,有些困惑——赵夜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传言中是否一致?

“大人,他骂你,你为什么还要请他吃饭呀?”高檀等人走了之后,才有些埋怨地说道。

“因为他大有前途。”赵夜阑道。

此人的言行恰恰是赵暄如今最需要的人,既有才华,又有胆量,一身正气,上一个这样的人是阚川,已经平步青云。

前两日礼部刘大人因作风问题被临时撤下主考官之位,破例交给了阚川,可见赵暄对这类人的喜爱。

他看过王桂生的几篇文章,进入殿试的可能性极大,一旦被赵暄发现王桂生的秉性,一定会加以重用。

那他何不在这之前,就提前给王桂生卖个人情呢?

时候也不早了,赵夜阑下楼,看见大堂里醉成一团的将士,下意识皱起眉头,抬脚便往外面走去。

过了片刻,他又倒回来,揪住趴在桌上的燕明庭耳朵,咬牙道:“给我起来,滚回去!”

“哎呀呀。”燕明庭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身体歪来扭去的,按住他的手,“轻点轻点。”

“将军,你夫纲不振啊。”何翠章喝得满脸通红,大喇喇地说完,几桌人都笑了起来,指着燕明庭大笑。

“胡、胡说。”燕明庭脸上两团酡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要叉起腰示威,“振得很!”

“少废话,赶紧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赵夜阑用力扯住耳朵,燕明庭嗷嗷求饶。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燕明庭歪七扭八地跟着他出去,直接跌进轿子里,随后瘫在了位子上。

赵夜阑坐下没一会,这人闭着眼睛就倒了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挽住了他的胳膊:“喝不喝?”

“喝你个鬼啊,给我起开。”赵夜阑无情地抽出自己的手,谁知对方反而直接把他整个人圈住了。

“不许走,不喝完这杯不许走!”

赵夜阑越是挣扎,对方抱得越紧,他无力地朝天叹了口气,所以说何苦要多此一举带个酒鬼回去呢?

好在他不挣扎之后,燕明庭就不动了,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总算安静了。

他调整好呼吸,侧头看了眼环抱住自己的家伙,鼻梁高挺,嘴唇湿润,脸色更红,睫毛挺长,其实长得也算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偏偏两人一开始就没能和睦相处,所以看燕明庭的时候,总觉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