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用全部神力留下的人。”
被封印的记忆再次涌来,那些熟悉而陌生的画面重现,让生命垂危的人如陷入时间的洪流……她看到弑神的画面重现。
连阙在若紫惊愕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若紫姐,当年想弑神的另有其人,你参与弑神……也不过是想在他们松懈时放我离开。”
若紫看到坍塌的游乐场内鬼影重重,与梦境中相同,但不同的是——在恶灵将神明团团围住后,是她悄悄打开了人间的大门,想趁机放他离开。
“我答应过你,自那之后你便不是晏若紫。”
但是,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她试图唤回始作俑者的慈悲,在混乱中想护着神明去往人间,却最终死在了那场叛乱之下。
“我没有……没有背叛。”
若紫气若游丝间攥紧连阙的衣袖,如释重负般低喃道。
“不要自责。”连阙的声音低哑:“如果在这世上我对谁有过亏欠……”
“你从未亏欠过任何人。但是,对不起,又要让你看着我离开了……”
若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望向连阙的身后,窥见那道异化却仍旧苍劲如松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还好……”
她闭上了眼睛渐渐消散在空气间,只留下如呓语般的话。
地狱的寒意冷入骨髓,仿若一阵风从百年吹到了今日,同时同地,一般的冷彻心扉。
他再次失去了始终真心相待,胜似至亲的人。
只是这一次,他已再没有办法留下任何。
晏知微愕然回过头,空荡处唯剩下连阙一人。
他惊疑凝视着连阙,似有话要说,启唇却半晌未语。
“你都记起来了。”
景斯言的话打破了这片静谧。
“嗯。”
连阙抬眸,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什么……时候?”
景斯言的声音干涩却出奇平静,似猜测了无数次的事终于得到了印证。
“很久了。”
连阙转过视线,看向神色苍白骇然的晏知微:“在我很久没有再做那些梦的时候。”
最初苏醒,他的记忆一片荒芜时常困倦陷入梦中。
每当梦境醒来,便是他离记忆再进一步之时。
直到困倦感不复存在。
“所以你……”景斯言的声音沙哑干涩,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也只剩潦草的几个字:“都记得。”
什么都记得。
他记得弑神日的围剿,记得众人的叛离,记得万鬼噬骨之痛,或许也记得……曾经若紫的死亡。
可他还是走进了这场梦。
看着一切重演,看着那些伤口被反复鲜血淋漓地撕开,看着若紫再次无可挽回的消散。
但连阙只是站起身,在他万般情绪的目光下扯了扯唇角。
“是啊,所以你也不需要再伪装了。”
连阙叹息道:“如果你想要的真的是神明的位置,这样的愿望百年前你就可以达成了。”
“什……么……”
在景斯言的沉默与众人的揣测中,晏知微额角的青筋暴起:“不可能!”
“是啊,百年前他就可以成为神明。”
连阙看向晏知微,染血的手抚过长镰:“因为百年前曾经有人闯过了十九层……你猜这个人是谁,他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不可能!”晏知微否认着连阙的话,攥紧成拳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慌:“如果通过了十九层,他不可能会再受到规则的影响分裂出残影。”
“的确只有未通过十九层的人才会受到梦境的影响分裂出残影。”
血液顺着镰刀蜿蜒而上在刀面形成血管般的痕迹,逐渐汇聚至镰刀断裂处。诡异的一幕随之发生,镰刀的断口处竟如可再生的血肉般被暗红重新填满。
“别人或许不行,但是,你忘了他的异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