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诏狱(3 / 3)

多年,跟大多数朝臣一样,都觉得此次皇帝拿裴家开刀秋后算账是过于小心眼。

当年冀州城失守,太子和年幼的宋翎被南梁掳走,南梁皇室要求大渊割城求和,先帝爱子之心拳拳,含着泪在朝堂之上要签下割城的协议,被裴青儒死谏劝住。

这一晃便是十多年。

先帝身陨,衮王迎回太子,大家本以为会得到一个贤明的君主,却不曾想,梁宫为质多年后,先时那个温和懂礼的太子早已经变了样,如今只有昏庸糊涂。

这登基不过三个多月,听衮王的话改了大渊律例,严刑峻法不说。还喜怒无常,动不动对劝谏他的文官大加贬谪。

若不是这一任的史官是个刚直不阿的,能够用史笔稍稍压制住他,怕是再过两年,整个大渊都要在一片水深火热,民不聊生里了。

作为一个朝臣,宋如岳为自己无法规劝皇帝而感到悲哀和羞耻,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一身官袍,而作为一个父亲,他更为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教导过这个女儿而羞愧。

十多年的骨肉分离。

他从未想过女儿回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刚回来的时候是当街打人,被暗算后失足落马摔了眼睛。

后来隔三差五去兵营欺负几个俘虏玩玩。

如今竟然连纵火烧田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了。

他舍不得她,不想教训她,但又觉得纵子如杀子,所以宋翎一只脚刚踏进堂屋的门,宋如岳便疾步上前去,迎面就要给她一巴掌。

宋翎一进门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有人要出门,自己挡路了,所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不曾想就是这一躲让宋如岳没站稳,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