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的母亲,你看,我们不是很适合做一家人吗?”
“宋殊禹!”女人猛地起身,整张脸在这一刻狰狞到了极致。
柳玉以为女人要对宋殊禹动手,赶忙拽着宋殊禹的衣服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去,他真的被吓到了,心里开始后悔跟宋殊禹提起这件事,早知道女人对宋殊禹的敌意如此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宋殊禹踏进这里一步。
“宋子臻,我们快走了。”柳玉焦急忙慌地说,“我不想呆在这里,走了走了。”
女人的指甲在桌面上抠出刺耳的声音,她的脸慢慢转向把宋殊禹往门外拖的柳玉,柳玉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表情仿佛取悦到了她,她蓦地笑出了声:“瞧你把他宝贝的样子,你放心,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伤不了他,反而是他,他这个魔鬼,残忍到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柳玉霎时愣住,扭头看了眼宋殊禹。
宋殊禹平静的面色不变,但柳玉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宛若被人点了穴道,连脚步都无法挪到。
“看到没有?”女人指着宋殊禹,哈哈大笑,“他不仅杀了那几个贱女人和那些贱种,连把他养育到大的亲爹都不放过!”
笑着笑着,女人突然眼眶一红,双手捂脸地呜咽出声,“可怜我才三十几就没了丈夫、当了寡妇,你为什么要对你爹下手,为什么?他是你爹啊!”
看着眼前又哭又闹疯疯癫癫的女人,宋殊禹的一颗心不停下坠。
似乎有冷水灌入四肢,他的身体温度急剧下降,手脚冰凉得好像被人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刹那间,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变相囚禁了他好多年的屋子里。
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
成天以泪洗面的母亲。
还有对他虎视眈眈时刻想要除掉他的那几个小妾和她们生下的孩子们。
他的生活被无尽的绝望包裹。
被下毒、被刺杀、被软禁,唯一能保护他的母亲却懦弱无能,一次次地被欺负,一次次地被推倒,除了在他的床榻前哭泣和诅咒,什么都做不了。
他原以为她会高兴的。
为什么她会变成如此模样?
宋殊禹不愿回想,却恍若魔怔一般控制不住地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被压在巍峨的巨石之下,全身麻木,连动一下都极为艰难。
为什么?
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一下子把他从回忆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他猛地回神,并未发现自己脸色惨白,脸上已是布满冷汗,他扭头对上柳玉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视线。
柳玉眉心紧蹙,神情里尽是对这里和女人的排斥,女人癫狂的话没有对他产生分毫影响,他催促道:“宋子臻,走了走了。”
女人也为柳玉的话感到诧异,安静了一瞬,扯着头发,奔溃地吼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他是杀人魔,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
柳玉攥着宋殊禹的腰带,大半身子都躲在宋殊禹身后,他本不想和女人正面来往,可听了女人这番话,他忍不住反驳:“那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口一个杀人魔,当娘的哪儿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女人一愣。
柳玉总结地说:“你也是个不称职的娘!”
女人反应过来,脸上一红,顿时勃然大怒:“你!”
宋殊禹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个噩梦困了他太多年,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还有勇气走出来。
他笑盈盈地看着女人:“都是你让我做的。”
女人一脸怨毒。
“我不过十岁的年纪,哪里懂得了那么多?是你哭着告诉了我解决他们的法子,是你详细地说了在哪里下毒、如何下毒,也是你口口声声地说我爹宠妾灭妻,为了一个青楼来的女人要把你休了,你想他们死,你想他们永远埋在黄土里。”
女人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