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剧烈的摇晃让她根本无暇思考,她东西南北都被摆弄了遍,速度快得连天地山云都看不清。
半晌过后,她被甩落在地,晕乎得眼冒金星。
不知过了多久,棉铃方清醒过来,定眸一望周围,这竟是她与临无道分别之地,也是她多日旅途的起点。
她刚说服自己去汲取那难吃的暗黑之力,怎么又被风给卷回来了?
隐匿着身形的乌黧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棉铃。
棉铃坐地望天,发出长长一声喟叹。
“去往凡界的下属已经查明,那长生自幼生长在漠城边的村庄里,几年前妻子殁了,只留有一女名为棉铃。”
魔宫内,南星向临无道报告道。
“长生身患疾病,无力抚养幼女,便将她送往漠城荀家收养。还有一说……是村民视棉铃为妖邪,不容于她,长生迫不得已才将她送出。”
“愚民罢了。”临无道蓦地冷哼一声。
南星微愣,分不清尊主这是在说长生,还是在说那些村民。总之听他这话意……似有一分替棉铃不平的意味。
“那长生如今是何境况?”
“找过大夫抓过药,目前还未有好转。而且,他似乎并不知晓棉铃已经不在漠城。”
临无道沉吟少顷,道:“再去查一趟荀家,尤其是一位叫荀墨白的少年。还有,给长生送去灵药,助他身体康健即可。”
“是。”南星抱拳领命,揶揄她不过十几日未见,尊主对小棉铃还真是越来越操心了。
“忍冬何时归来?”交代完凡界那些事,临无道问起久去仙域未归的另一名魔宫护法来。
“用不了两月便回。对了尊主,那小家伙呢?”南星问时,嘴角不自觉浮现微笑,那小家伙能让尊主如此关怀,也算给魔宫添了一丝生气。
临无道沉默过后,道:“不知。”
“嗯?”南星目露疑惑。
临无道轻扶着额,缓缓一叹,“本座都十几日未见着了。”
“……?”她是远行仙域未归,他压根就没出过魔域,甚至日日待在魔宫,怎么还能十几日都没见过棉铃?!
知道南星迷惑不解,临无道垂闭双眸,眉间一分无奈。“她吃空了绮罗花,本座将她逐了出去。”
棉铃吃了绮罗花还存活这一点,让南星无比震惊。转而她又腹诽,他都怒然将棉铃赶走了,还慷慨地替她安排凡界后事呢?
只见临无道凝紧了双眉,轻启双目,泄出的眸光谨慎而深沉。
“你说……她怎么还不来求本座收回成命?”
“……”都七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要跟个小屁孩计较?可笑尊主能轻易看穿他人想法,却猜不透三岁小孩的心思和行为。
“我冒昧提议,尊主先出口将棉铃召回。”
“绝无可能。”临无道脱口反驳。
南星略一歪头,单手叉腰道:“她还不懂事,连何为危险都辨不明白,不知何时便会命丧宫外,尸骨无存。”
她煞有介事地说着,临无道晓她是夸大其词,只不过是为了劝他让步,他无律轻敲着桌面,道:“有乌黧护佑,危险近她不得。”
都舍得派出镇殿魔兽去守一个小丫头,都不舍得放下固执去说一句好话!
南星心中翻滚过无数揶揄之语,最终她深吸一口气,道:“如此,我去找寻棉铃探明境况,再来向尊主报告。”
“如此甚好。”临无道未经深思,爽口答应。
“……”南星无言,礼毕告退。
仅是一个娃娃,若无指引,放眼魔域并不好寻其踪迹,但既然她身边有乌黧伴随,找寻她便容易得多。
南星取出一枚手掌大小的兽类指甲,其尖锐弯曲,来自乌黧的前爪。魔宫中仅有临无道与乌黧定有血契,可将其随意召唤,而南星、忍冬两位护法则各持一枚乌黧的指甲,以此作为召唤或寻找乌黧的凭借。
凝神感应到乌黧所在后,南星便朝着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