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包住她握弓的拳头,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带动她抬上臂。
“还想要哪一个?”他磁性嗓音盛满她精致小巧的耳廓,像生出指甲的猫爪轻轻挠过皮肤,痒得人头皮发麻。
宁扶疏是瞧不上这些做工粗糙之物的,随口道:“都行。”
“那不如……最上面的两只。”顾钦辞道,“狼和兔子。”
宁扶疏忽然感觉有些热。
脸颊和耳根微微发热。
不知为何闪现过昨夜燃烛天明的画面,一幕幕、一帧帧……
身后人是狼,她是兔子。他教她射狼,他和她一起射兔子。
宁扶疏在一瞬间发现,她虽放浪形骸,能抛开世俗偏见高谈阔论风月。但到底是个寻常人,逃不过偶时羞赧。
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顾钦辞些。
老板见两个人磨磨唧唧半天也没把木箭射出来,僵硬嘴角立马又挂上了轻蔑弧度。看这小姑娘就是个不会功夫的,连手势都需要人临时教,一副细胳膊细腿可别把箭射到脚上喏。
他嘚瑟起来,胡子都往天上翘,嚷嚷道:“我说小娘子,不敢射快点就下去,别耽误了后头其他人。”
顾钦辞下巴贴在宁扶疏发顶,有意无意地蹭了两下,仿佛模仿着什么旖旎的动作,表达了狼对兔子的贪婪。出口的话音,却是无波无澜:“我数到三,疏疏,我们一起松手。”
他搭了六支箭。
但只闻一声破空细响划过,和一声木箭打在坚硬玉石的闷响。
“你们看见哪里有白点吗?”
“没看见啊,是不是射偏了?”
“哎,可惜了!还以为今天能让这个骗子把骗了咱们的钱都吐出来。”
人群中不乏有人睁大眼睛来回找。
“诶,你们瞧最上头那两只白玉做的狼和兔子,是不是沾了面粉灰?”
“一二三……一二三……”
“是!每只身上各三个点,总共六支箭,六个点,没错!”
一时间,人声鼎沸。
老板两撇胡须翘得更高了,这回是被气飞的,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这两块玉雕虽说不算什么极品料子,却也是这堆摆件里价格最高的,花去他整整二十两银子。而他来朝歌郡摆摊一个月,至今统共赚的银子,还不足二十两。
……什么晦气日子。
“你们两个,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吧!”老板气急败坏,肥脸涨得通红。他想清楚了,大不了日后换个地方重新干,反正在朝歌郡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这招牌砸便砸了。
但今晚这口气,他绝咽不下!
“连张脸都不肯露,捂两个人都得严严实实,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耍花招出老千,故意整我!”
四周又是一阵骚动,大多数人厉声指责老板是无良奸商,输不起就抹黑。可也有少部分人觉得他所言未必没有道理,开始对箭无虚发生疑。
唯独两位当事人最为淡定,宁扶疏手指捻着纯白面纱摩挲,悠悠道:“你再说一遍。”
“你们俩出老千!砸场子!”老板越骂越起劲,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
宁扶疏唇角一勾笑了,慢而优雅地挑开白纱,露出眉目妖冶。她朱唇翕合:“是吗?”
“见过长公主殿下。”恭敬见礼声如潮汐海浪响彻方圆数里。
宁扶疏抬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饶有兴致盯着老板反问:“听说,本宫和驸马是来砸场子的?还出了老千?”
“没,没有……”老板当即屈了膝盖下跪,颤巍巍抖个不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招惹上这两位贵人,还出言不逊,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生生在大冬天渗出浃背冷汗。
“那你的意思,是认为本宫污蔑了你?”宁扶疏反问。
他哪敢点头,任何罪名都只能往自个儿身上揽:“殿下英明神武,自然没有污蔑草民。是草民,自己一时中了邪,胡说的……胡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