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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捻着长公主无需按音的手指抬起……

“砰——”

“上阙第三节的第四个泛音,低了一徽。下阙第二节的第三个音,缺了揉弦。”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男人森冷嗓音混杂着呼啸风声传来,蓦地吹灭铜炉内燃烧着的火星。

宁扶疏倏尔愣住,抬眼望见熟悉的颀长身形站在门外,房梁阴影横亘在他脸上,让顾钦辞半张面容落入阴影。

看不真切他棱角分明的下颔曲线和唇色浅淡的两瓣薄唇,唯有一双眸深似渊的眼睛在阴暗之下缓缓掀开。

宛如从地狱走来的罗刹。

他身后寒风猎猎,吹不散男人眉目阴翳。

只是这个玄袍墨发的人手里不和谐地提着一只鸟笼子,里头两只模样漂亮又滑稽的蓝牡丹鹦鹉正瞪大眼睛四下张望,将顾钦辞周身那仿佛要吃人的阴冷气质冲淡了七八分。

他没有去看宁扶疏,推门刹那,目光便落在宁扶疏和小郎君相握纠缠的手指。眸子一寸一寸眯起,眸色一点一点变深。

然后凭借常人无可匹敌的轻功闪身上前,比眨眼更快的速度,只听“咔嚓”一声近似骨骼折断的闷响,伴随着顾钦辞低哑笑音钻入耳廓。

他覆满厚茧的大手抓起宁扶疏肤若凝脂的小手抚弄琴弦,如珠落玉盘之声顷刻间流淌。

沾染殿外风霜的冰凉唇瓣贴在女子温热耳畔低笑,不安分摩挲:“这音,很难找吗?”

◉ 52、表白

他指下淌着真正如绕梁之音的《凤求凰》。

琴案旁小郎君捧着骨折的手指, 嚎叫嗷哭。

还有好奇的两只鹦鹉,探长脖子叽叽喳喳。

三种迥然不同的声音混杂交错,诡异至极。

宁扶疏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因耳垂被顾钦辞吮咬住, 濡湿酥痒的触感刺激着神经。扰得她别说张嘴,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 不太自然。

好在顾钦辞没像上回般,直弹到琴弦崩断才罢休。他只是奏完整首《凤求凰》,便在指尖收了音。而后居高临下斜睨那痛呼不已的小郎君,嘴唇没有感情地张合, 嗓音冰冷:

“你来评评看,同一首曲子, 本侯和长公主殿下,谁弹得更好?”

小郎君十根手指骨骼尽断, 自幼没吃过大苦头的人一时痛得跪都跪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成了屁话,蓄满眼眶的泪水抽抽搭搭滚落面颊, 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向长公主求助。

顾钦辞巧妙侧身, 恰好挡在他那张卖惨的脸和宁扶疏的视线之间。

同时拉过宁扶疏的双手,用丝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过去, 目光专注且仔细,宛如对待连城之璧,嘴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想必殿下,也希望听到一个公允的评判。”

“求殿下饶命,驸马爷饶命……殿下饶命, 驸马爷饶命……”小郎君被吓得立刻连连告饶, 顾不上十指连心的痛楚, 满脑子只有保住性命这一个念头。

他翻过手臂,腕骨支撑地面,头磕得一个塞比一个响。

这问题,如何做到公允。

说驸马爷更好虽为实话,可得罪的却是长公主殿下。他若叫金陵最有权势,兼朝暮阁最阔绰的主顾不开心了,必定会被阁里管事打个半死。

相反说长公主更好虽能讨贵人欢心,可这位熙平侯一进门就折断他十根手指头,脾性暴虐,比长公主殿下的架子还大。若说错话让这位爷不满意,只怕不用回到阁里就得再断几根骨头。

横竖都是非死即残,倒不如装孙子。

额头砸地砖的声响沉闷,听得人心慌。宁扶疏意图收回手,顾钦辞察觉她动作,立即攥她更紧。

“你何必同他们计较。”宁扶疏无奈叹声,“本宫很久之前就说过,你的琴技最好。”

“是吗?”顾钦辞轻笑反问。可那笑意不达眼底,便知道他并没有因宁扶疏这句肯定,而真的感到高兴。

话音一顿,继而低声道:“兴许因为臣这曲《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