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触着了障碍物,膝盖抵在那处。似发现不得了的乐趣,笑得花枝乱颤:“这么想啊……”
一滴薄汗滴在朱唇上,她殷红舌`尖探出牙关,一卷。
汗液化在涎液间。
顾钦辞突然俯下身去,整张脸埋在她雪白肩窝中急急低喘,深深嗅吸,鼻腔顷刻盈满女子发上茉莉清香。
“殿下,全了臣……”
像犬类嗜好标记领地,骨子里的野性暴露,他在宁扶疏锁骨啃出一排排齿印,继而呼气吹干。手掌绕过腰肢,意欲找到赤色绣凤肚兜系于背后的结,便是此时,宁扶疏忽然唤了他一声:
“侯爷。”她嗓音清冽,与适才那甜腻恍能拉出糖丝儿的尾音落差鲜明,“还记得本宫说过的话吗?”
顾钦辞胡乱摸索的动作没停。
宁扶疏续道:“本宫说,侯爷若真心,本宫自然喜欢。”
“可侯爷是真心吗?”
顾钦辞已经快要忍疯了,眼眶猩红:“臣是。”
然而宁扶疏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指尖点在他心口,同样的动作在这晌施加了几倍于刚才的力气,不复缱绻。
“扪心自问,擅返金陵后即刻潜入长公主府来见本宫,是纯粹的真心吗?”她眸子清澈,一汪秋水沉静无波。
哪还有丝毫情动。
“顾钦辞,利用了本宫就想粉饰太平,还想要本宫全了你的龌龊心思。”宁扶疏不给他喘气的时间,卡在他腿根的膝盖出其不备使劲向上踢了一下,见人皱眉露出痛苦之色,把人从身上推开,“如意算盘不是这样打的。”
“有句话本宫许是不曾同你说明过,就算在榻上,就算被你上,那也得照着本宫的节奏来。”
她真的很不喜欢被摆布。
说完,顾自坐起身,扯过叠放床头的纱衣随意披在肩头,系上衣带。
末了,不疾不徐转身,目色凉凉,看着因她不留情踢出那一脚而痛苦蜷缩在榻上的人,细密冷汗浸湿额发。
帝驾没来公主府之前,宁扶疏便有所怀疑。顾钦辞自那日凌晨离开金陵,时至今日恰好十五天。如果他的行踪在北上时暴露,赵参堂没理由今天才去小皇帝面前挑拨离间。
唯一的可能,纰漏出在顾钦辞返回金陵的途中,并且能够推断出,他回程的行车速度比北上时快许多。
宁扶疏始终相信,能领五千精兵潜入敌营取将领首级的人,没道理输给赵参堂养的几条暗狗。加上顾钦辞身边还有自己安排的数名影卫,皆是精于藏身匿迹的佼佼者。如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消息必然第一时间送至公主府。
可她近些时日并未收到暗卫信报。
“你擅返金陵,是因为半途遇到了让你不得不回来的事儿。”
“你被赵参堂手底的狗发现,和粗心大意或防备松懈无关,是因为被那件事儿绊住了手脚。你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护好那桩秘密。至于本宫派去护送你的影卫,则全被你支开了。”
句句语调淡然,言辞笃定。
宁扶疏仔细观察着榻上的人身形逐渐变得僵硬,沉着续道:“最后一点,你风尘仆仆赶在赵参堂进宫请来陛下之前,到本宫面前口口声声说想念本宫……”
她顿了顿,喉咙深处压出一声自嘲低笑:“不过是因为巧言惑人,以此诓得本宫信任,不再深思细究,借本宫之手将你想守的秘密瞒过去。”
可笑自己居然当了真。
顾钦辞脑海有一瞬空白,萦绕鼻腔的茉莉花香倏尔散了个干净,身体难以言喻之处袭来的阵痛与胀痛好似一根细针,刺往心尖,越来越难以忍耐。
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诱起他的欲,然后无情将他踢开。
要他独自承受,苦苦煎熬。
“当然,这些只是本宫的猜测,如果有哪句话不对……”宁扶疏淡声道,“侯爷,本宫给你解释的机会。”
顾钦辞望着她杏眸如寒潭冰封,手指缓缓收拢攥住被衾,少有地低头垂下眼眸:“最后一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