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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除却伺候的下人,只带了驸马顾钦辞、面首宋谪业,以及刚收入府的小公子骆思衡,若再将影卫队中的齐渡单独分出来算,统共四人。

撇去顾钦辞,另外三个谁都逃不脱嫌弃。

如今看来,宁扶疏的猜测和怀疑没出错。

她假装没看见两人不安的小动作,接着道:“另一件事,本宫要你去查一查,栖霞山附近的别院府宅。里头有没有哪一座,关了前任户部尚书司徒禹家的小小姐。”

这回倒是不见齐渡有何反应,影卫面无表情地应诺。相反宋谪业却似乎急了,按捺不住想离开。

“站住。”宁扶疏声如寒霜,冷眸睨向蓝衣男子,阻了他转身的脚步,“本宫允你退下了吗?”

“还是说……”她意味深长,“宋郎这般急匆匆要走,是想向谁去通风报信,将司徒禹家的小小姐转移走?”

宋谪业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动。

琳絮见状,敏锐洞悉自家公主的心思,将珠帘撩开,宋谪业便不得不走进内殿。

他启唇将欲辩解:“殿……”

“你如今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了。”宁扶疏目光落在他脸上,懒散声线透出丝缕不易察觉的冷意,“本宫同你说话都得抬头,怎么着?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主子?”

殿内伺候的一干婢女当即会意,衫裙窸窣,垂首跪了下来,给宋谪业做表率。

齐渡自也要跪,却被宁扶疏瞥去的眼神制止,遂在旁边站得身子笔挺,冷眼看宋谪业膝盖徐徐弯曲,最后扑通落在地面金砖,低头请安:“见过殿下。”

宁扶疏淡淡“嗯”了一声,但并不叫他起身,问道:“求见本宫有何要事?”

宋谪业指尖攥着衣角:“我听闻……”

“在本宫面前自称我,又是谁教你的规矩?”宁扶疏第二次生生截断他的话头,诘难申斥。

宋谪业似乎磨了下牙,转瞬依旧保持着这幅低眉顺眼的恭敬姿态道:“臣侍……”

女为妾,男为侍。

“臣侍听闻殿下昨日受了寒,很是担心殿下的身子,擅作主张想来看看殿下。”

宁扶疏冷笑:“是想来看看本宫死没死吧。”

“……殿下?”宋谪业震惊抬眸。

“想说冤枉?”宁扶疏手肘撑着软榻支起上半身,松散未绾的墨发顺着肩线垂下,“跪过来些。”

宋谪业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人在屋檐下,抿了抿唇,双手捻着衣摆惶恐地膝行上前。突然,肩膀被抵住。

宁扶疏抬起脚,凤头云履踩在他肩上。

“本宫提及玄清观时,你为何退?说起司徒禹家姑娘时,你为何逃?三个月前又为何邀约熙平侯去酒楼?”

她清冽语声似和风春雨轻柔,杏眸却微微眯出犀利,每说一个字脚底便用力一分,压得宋谪业背脊逐渐弯折,最终匍匐与地面平行,“宋郎,你究竟是谁的人?”

宋谪业额头磕到冰凉砖块,铺天盖地的耻辱感灼得他呼吸困难,轻声说道:“臣侍是殿下的人。”

宁扶疏脚底添了些力气,狠得似要把他肩胛骨碾碎:“本宫给你机会说话,可不是想听假话的。”

宋谪业指甲抠着砖面,还在嘴硬:“臣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殿下。”

宁扶疏说了这么些话,口难免渴了,示意琳絮替她斟茶,复而端起来执碗盖拨开茶水表面芽青色的茶末,吹至温和不烫,悠悠抿了几口。

她晾了宋谪业大半盏茶的时间,也踩了宋谪业大半盏茶的时间,忽而将茶盏放回桌案:“不愿说便罢了。”

肩头凤头云履收回的刹那,宋谪业如释重负,但他尚且来不及舒出一口气,宁扶疏漫不经心的声音再度从头顶传来:“本宫没必要留一个满口谎话的叛徒在身边。”

“齐渡,本宫再交给你第三个任务:杀了他,本宫提拔你做公主府侍卫长。”

常年面无表情的影卫眼底掠过一道雀跃,公主府侍卫长,不必困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