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死(三合一)(5 / 8)

减弱良多。她甚至想吹两声口哨,只可惜技不从心。

顾钦辞感受着她突如其来的好心情,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唇角正悄悄向上扬,那张平素里令人望而生微的冰块脸变得缓和。

但他很快就发现,宁扶疏晃动个不停的,始终都是左脚。而右脚则不协调地悬在半空,甚至有些僵硬。

顾钦辞猛然回忆起方才拔除荆棘时,宁扶疏的右脚同样反常地轻轻点在地面,没有踩实。

“殿下的脚受伤了?”虽是疑问句,却用的肯定语气。

不及宁扶疏回答,他后一句话旋即接上:“殿下再坚持一会儿,臣走快些,咱们马上就回去了。”

他说的快,是当真很快。

脚底生风,踏草木无痕。

宁扶疏朱唇微微张启,嗓子顿时灌满秋风,刺得喉咙生涩干疼,连忙又把嘴巴闭合上了。

而与此同时,顾钦辞已在眨眼间回到最初猎杀山鸡野鸽的地方,他单手搀扶着宁扶疏,空出来的手则脱下玄色锦袍铺在地面,打横将人抱起又放下。

似记得她是龙血凤髓之身,寝殿内桌椅皆为紫檀木,床榻皆用青白玉,衣裳绣鞋只穿苏州织造署所出最上乘的锦绫绸缎,必定受不得丁点灰尘泥土。

顾钦辞这回不用宁扶疏吩咐便自觉蹲下身子,将她衫裙边角全部塞进锦袍铺就的范围内,不沾一片花草落叶,心细如发。

弄完之后,他道:“殿下,将眼睛闭上。”

宁扶疏狐疑:“你又想做什……”

话音蓦地哽在喉咙,她眼眸覆上一片温热,是顾钦辞的掌心,遮挡住天光。

“臣这次肯定不捉弄您。”

视线受阻,男人刻意放缓的嗓音微哑,一字字钻入耳中,酥了半边耳朵。

宁扶疏纤长眼睫不可抑制地轻轻眨动,扫过顾钦辞掌心如翠鸟最柔软的翎羽轻拂,微痒触感钻进肌底,继又延着血液流淌过心尖,每一寸肌理都遍布细密的酥麻。

倏尔,胸腔下心脏的跳动咚咚加快,好似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翻涌着,伴生出某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掌心有点烫,耳朵也莫名其妙有些热……

顾钦辞像是闪躲什么会杀死人的明枪暗箭般唰地缩手,指尖颤了一下,瞥见宁扶疏眼皮子确实合着,自杂乱无章的心跳搏动才稍稍平缓。

他咽了咽口水,起身退后:“臣就在您旁边,殿下不用担心什么,闭着眼就好。”

对顾钦辞反应一无所知的宁扶疏淡淡“嗯”了声,心里想的却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桀骜不羁的人突然变得温驯顺从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还非让她闭眼,怎么看都不像好事。

宁扶疏没立场听他的话,悄悄咪`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模糊人影——

顾钦辞把地上的山鸡揪了起来,那是在……

徒手拔鸡毛?

宁扶疏:“……”

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顾钦辞确实在拔鸡毛,他觉得宁扶疏见不得放活血,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见不得惨烈杀生和残忍手段,那么大概率也难以接受生拔禽类外羽。所以他哄她闭眼别看,又背对着她处理东西。

好在这事儿对顾钦辞而言早就熟能生巧了,三两下把山鸡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而后捡了根粗细合适且足够长的树枝削去杈节和叶片,将整只鸡捅穿,架在三脚架上。

秋日枯枝繁多,正好物尽其用当作柴火助燃。动物体内的油脂滴落,火苗燃烧更旺,噼里啪啦炸出火花。

顾钦辞又开始洗手。

水囊能盛放的水量有限,经过一次冲手和细致清洗鸡肉,所剩早已只能用滴计量,他便将自己的衣袖撕出方巾形状,浸润清水后用以擦拭。

先是手背,然后是手指,最后到掌心……

他似乎出现了幻觉,被宁扶疏睫毛扫过的皮肤至今依稀残存着触感,痒中携着热,不安分地跑进身体里作祟。顾钦辞不信邪地用修剪圆润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