搔下巴,闭口不言了。
要是这段对话被旁人听见,京中两个少爷纨绔嘴里把另一个纨绔放在嘴里这么说,保准得笑掉大牙。三个人乃一丘之貉,谁也甭笑话谁,若不是家里人都疼得跟眼珠子似得,那能养出这几个混不吝来。
季衡宇看季琅默不作声的模样,眼神还放在空处了,全然忘了他还在身侧一般,神色就微微一变,他策着马靠近他一些,伸手捅了他一下,打断他的沉思:“怎么,小叔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没有。”季琅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季衡宇扭头看了一眼被远远落在后面的姜府车驾,又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琅,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你不会也被那小娘子迷上了吧,难不成你也喜欢她?”
季琅放下手,转过头,毫不犹豫地反驳:“你瞎说什么?我只是担心景二那小子不能如意,毕竟头上还有个太夫人管着他呢!”
“真的?”
季琅“呵”地笑了一声,好像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容易让人信服似的,手臂一抬,遥遥指着山上安灵寺那座标志性的高塔,半讥讽半严肃地道:“你记着,我就是死,从那上边跳下去,也绝不会娶一个青楼舞姬为妻!景二能干出来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这可是发了毒誓了,季衡宇满是震惊地看着自己小叔,心想你反应也不用这么认真啊,没人让你娶她为妻。
他刚不过是调侃一两句而已。
越是这样,季衡宇反而越是觉得其中有诈,不可信。
可是转头再一想,自己小叔心里有病,平时连女子的手都碰不得,也讨厌和女人亲近,那姜元娘好看是好看,也不见得就能治愈他这病吧……唯一一个他接触了也没事的,不就是那个谢四娘吗?
他就不再纠结,坏笑着扬鞭拍向季琅的马屁股,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绝尘而去,开玩笑地大声喊着:“下次别发这么毒的誓!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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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顶之上,姜幸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不远处的姜修时冷着一张脸,便知道他刚才也看到季家两位爷了,眼里尽是嫌弃。
季琅和季衡宇骑着的两匹马,则在马棚里悠闲地吃着草,看来比他们要早到不少时间。
郡主是贵客,安灵寺的主持亲自出来迎接,一方大师身着袈裟,庄严地站在石阶上,看到一行人过来,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身,道了声“阿弥陀佛”。
“郡主的居所,寺里的沙弥已经打点好了,还在原来的老地方,檀香阁里,有施主正等着郡主。”
李芸环回了一礼:“有劳主持。”
她又回过身,对姜修时道:“大郎先带着二娘他们去住处休息一下,赶了半日路,也累了。”
姜修时应下,说完,李芸环便随着主持走远了,向着他口中檀香阁的方向。姜幸深深看了一眼,主持口中所说的“施主”,怕不就是谢家人?但是李芸环独自前去了,并没有叫上她,姜幸又觉得或许与自己没太大关系,只是她在自己吓自己。
姜幸跟着大哥往住处走,落在两人身后,就看到姜嫣保住大哥的胳膊,又露出那副天真无邪的笑脸:“大哥,娘亲说今日四表姐也来了安灵寺,一会我们逛丁香园的时候,也叫上她们好不好?”
说完,似是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姜幸一眼。
姜修时刚要点头应下,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顿时暗沉下来:“武敬侯也来了,那人定是冲着表妹来的,还是别让她出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嫣并没有再坚持:“那喊上四表哥吧!”
“嗯,子翎终日都闷在房里读书,难得出来放松一下,出来看看也是好的,明年科考,他这样紧绷着心神也不行。”
姜幸抬头去看大哥,他口中那个终日埋头苦学的人就是谢家四郎,京中甚少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一是因他是谢家人,二是他从小便十分聪颖,被人称为谢家奇才。为了脸面,他就算逛青楼,都是神神秘秘的,其人更是人面兽心,漾春楼有一个姐姐,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