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现在泗泠使团不出五日就要到达安阳,你们甚至让我,让老二媳妇,一点准备都没有。”
季琅飞快地看了一眼季清平,他没想到,竟然是陛下将名单送到娘的面前,他之前一直被刑部和华家的事绊住,没时间去问名单的事,现今知道陛下如此重视,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名单上的“季珏”就是他们侯府的二爷。
“大郎,确定了?”他终于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起来,紧着眉头看着他。
“老三,你就不要装了。”太夫人真是看够了季琅忽悠人的模样,冷冷地说了一句,谁知这次她确实是错怪了季琅。
“不是,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名单的事我清楚,但是确定是二哥,我可不知道!”季琅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太夫人哪里还有空分辨他话说的真假,她扶着额头,对季琅摆了摆手,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好像所有包袱都放下那般,底下跪着的两个人也暗暗松了口气,知道太夫人的火算是发泄完了,只有在她身边的姜幸发现那一刻之后,太夫人好像一下老了很多。
“让人去把二夫人叫过来吧,还有大夫人,二郎,都喊过来。”她平静地说着。
“祖母?”
“必须告诉他们!”太夫人的神色又尖利起来,“过不了两天,使团就要进京了,你们瞒着二郎,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作出什么事来,这件事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季清平顿了顿,并未因为太夫人的责骂而羞恼,姜幸看得出,知道太夫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气出病来后,大郎就一直很冷静,他冷静地分析利害关系,趋利避害,冷静地思考哪一种办法最好。
“要怎么跟他们说?如今二叔的情况,怕是他们都无法接受。”季清平抛出了问题,不带一丝刻意隐瞒地看着太夫人。事情要知无不言,但是怎么说,怎么开口,怎么让他们接受,又是另外的问题。
季琅却和姜幸的神色都一样,茫然地互相看了看,眼前两人说的事明显是他们都不知道的,陛下那边确定了季珏的身世,说明她肯定得到了有关季珏在泗泠的一切消息。
“你别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太夫人啪了下桌子,把跟姜幸挤眉弄眼的季琅吓得一激灵,“你说说,该怎么告诉你二嫂和二郎。”
季琅是真笑了:“娘,我现在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虽然二哥跟着泗泠使团回来,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可终归也是一件好事,对于二嫂还有二郎来说,只有高兴更多,直说就是了,有什么顾及也都放到脑后,二哥肯定能自己安抚他们的!”
太夫人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双手搭在她的九头蛇杖上:“你真不知情?”
“不知道,您怎么就不信!”季琅自顾自站起来,坐到一旁翘着二郎腿,好像生气似得不看他们。
但他其实心里清楚,既然娘和大郎都感觉棘手,就说明二哥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季清平还乖乖地在地上跪着,他知道季琅说的是真的,也是他瞒着消息,没有及时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他,见屋中安静下来,他才幽幽开口道:“二叔当初遇上风暴,却大难不死,被泗泠的渔民救起,在海岸一带生活了两年,后来被泗泠皇室带走,在一个王爷手底下当护卫。”
季琅翘着乱晃的脚停下,他扭过身子看着季清平:“为什么不回来?”
“失忆了。”
“失忆了?”
姜幸眯了眯眼,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故事走向,她却觉得不那么真实。
“嗯,那边查到的消息说,二叔被救起来后只能记住自己的姓名,剩下的一概不知。”
季琅敛眉想了想,脑中不知在思虑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冒出一句:“然后呢?”
这次说话的却不是季清平,太夫人开口了:“然后,老二被一户人家相中了,在那边娶妻生子,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突然有一天,他找回了记忆,记起自己是武敬侯府的二爷,恰巧泗泠使团要进京为陛下贺寿,于是合情合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