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样的机缘,让他死后来了这里。
第二天是个雨天。
黎多阳和裴时屹从民政局走出来。
一个恍恍惚惚,一个耳朵失控似地一连动了好几下,终于控制不住,猛地俯身把黎多阳高高抱起来:“盖章了,结婚了。”
黎多阳被转得回了神,第一句话就是:“时屹,你叫声老公我感受一下。”
“老公。”裴时屹仰头看着他。
黎多阳的脸一整个红了,眼睫折扇一样微晃着摇动,感受很奇妙:“时屹老公,你再叫一声。”
“老公。”
“更奇妙了,时屹老公,再叫一声。”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帮他们把这个夏天所有的暑气全部带走。
“阳阳,阳阳宝贝,我的阳阳……”那张英气蓬勃的脸凑近,贴着他说,“终于等到这天了。”
这年,裴时屹终于如愿和年少时令自己又爱又恨的人领了证,双方家长也总算能坐下好好谈一谈。曾经千疮的世界回归了最初的模样,可他还是总会想起这天。
这天,那颗总是无限不安的心并没有安静下来,因为期冀余生,跳得更加欢腾。
他知道这叫久旱逢甘雨。
一年后的婚礼上,黎多阳用力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裴时屹用力亲了回去,他说:“你要一直这样对我。”
“老了也这样吗?”
“嗯!”
“老到亲不动怎么办?”
“那就轻轻地亲。”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