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她知道秦苏有傲骨,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想她的。
她垂下的目光正落在他发短的衣袖之上,秦苏是所有伴读中衣着最质朴的,那衣襟之上没什么花纹,腰间也不似李余晴恩那般坠琉璃珠串,也不会坠白玉或是魏北安那样的驱邪铃铛。
他一切都是最简单的,就是平时吃的饭菜也单调得很,所以他长得偏瘦一些,衬着这样发短的衣裳倒也不显得太突兀。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睛,那双狐狸眼没有了妖艳,只余一点无辜与可怜。
她说:“我、我未曾觉、觉得开、开心。”
秦苏看着她那双如暗夜般黑亮的眸子,满是认真与真诚,他竟很可笑地想信了她。
可这世上有谁是值得信的?
秦苏微微退后一步,嗤笑一声:“太子殿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学生还要回家。”
“抱、抱歉。”
风将她的话语送进他的耳朵,他身子一僵,又听她继续道:“我那、那日想想、想同你、你说,但、但去琴、琴室,我、我便忘、忘了。”
秦苏扭过头,哼了一声,又听燕娇道:“我不、不是只、只想让、让你道、道歉,还想、想同、同你说,不、不必使手手、手段伤、伤自己,你有苦苦、苦衷或、或是你、你想要、要什么,直接同、同我说便、便好,不、不需这这、这般委、委屈自己。”
他身子一僵,眼眶微微泛红,风吹起他的衣摆,又钻进他微微敞开的衣襟,袭过他的胸前,却是带着一阵暖意。
从未有人告诉他,使手段是在委屈他自己,也从未有人告诉他,无须这般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