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习琴(2 / 3)

压。

卢清自然心中委屈,可他自从那日燕娇因姚行骂他“哈皮狗”而护他,他就认准了燕娇,她如今放言,哪能不听?

他侧垂着脑袋,冲秦苏一拱手,说道:“对、对不起!”

他语速极快,原本的大嗓门也小了不少。

秦苏挑挑眉,很想说声音太小,没听清,又想到他要在燕娇面前示弱,便也微微垂首,回了一礼,“哪里哪里。”

卢清见他装模作样,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秦苏骂他是莽夫,他会动手?

他好好在那儿跑马,这人故意在他马前扔下一枚石子,美其名曰:“我学着练习日后射箭的准头罢了。”

卢清哪能忍气吞声,只道他是故意的,下马来拉扯他,秦苏只懒懒地在马上道:“卢清,你还真是个莽夫,你以为你能在殿下身边多久?”

顿了顿,秦苏又道:“你在殿下身旁也不过是只学声虫罢了,能为殿下做什么?莽夫而已。”

他气得一把拽下秦苏,狠狠打了他一拳,秦苏却只擦着嘴角,邪邪一笑。

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秦苏故意激他动手,然后来向殿下告状,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可他打了就是打了,既然殿下说他错了,那他就是错了。

卢清眼睛微微泛红,冲燕娇一拱手,便转身大步离去,只从他身后望去,只见他微微抬起袖子,似是蹭了下眼睛。

燕娇见了,心下叹了一声,复抬头看向秦苏,刚要开口,就听有人喊他们去上琴学课。

燕娇一听这个,头就大了,腿瞬间站不安稳。

魏北安往这边走来时,就见她一脸难色,想起她趴在马上不敢动的模样,蓦地一笑。

燕娇见他这笑容,只觉窘迫,脱开秦苏的手,挺直着脊背,缓慢地往芳华殿走去,却全然忘了刚才要和秦苏说的话。

一众伴读跟在她身后,不得已都放慢脚步,就是燕洛也难得没出口讥讽,也不知是否是怕讨不到好。

待众人到芳华殿时,琴学老师郑善早已等候多时,见那位太子殿下迎光而来,一袭四爪龙纹茶色衣袍,额上系着坠黄石额带,矜贵公子,不过如此。

待走得近了,只见她后面的额带被风吹向身前,那白色额带垂在她耳侧,使她带了几分仙气。

郑善又往她身后望去,见这些伴读俱相貌不凡,心下暗暗感叹后生俊秀,如山中青竹。

他心中欢喜,走上前几步,迎他们入殿,又对燕娇施了一礼,道:“臣郑善见过太子殿下。”

燕娇连忙还礼道:“先、先生无、无须多、多礼,快、快快请、请起。”

郑善早有耳闻,这位太子殿下有口吃的毛病,也知余王一派曾请废太子,但他本就是宫中乐官,对朝中派系之间的关系并不关心,只看着这位太子模样好,人也有礼,心中多了几分喜爱。

待授课之时,也多多看顾她,只是令郑善没想到的是,这般好看的人儿,弹起琴来,面目纠结,琴声如魔音绕梁。

燕娇看着郑善那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心里默了默,她不自在地动了下,牵动受伤的两腿,疼得她险些呜呼叫出来。

她如坐针毡,手也不听使唤,拨弄着那琴,只发出短促的“噔噔”声,全无一丝音调。

她往周围看去,只见有如在山中饮酒的雅士,有如听山涧流水的行者,还有如她一般,仿似处刑的李余晴恩。

燕娇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突然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她拨弄着琴,也似有了力量。

郑善本着先考验他们一番的目的,让他们试琴,走了一圈,听他们弹的音调,都给予了肯定,走到李余晴恩那儿微微皱了皱眉,但也说了句:“音如落花,如人一般。”

李余晴恩听闻此言,忍不住呼了口气,微微抬起头,就见燕娇看着他,也自然听到她弹的曲子,被震得抽抽眼角。

郑善走到燕娇身旁,默了半晌,半天才说了句:“殿下曲风大气。”

燕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