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012】(2 / 3)

同谋 也作 7548 字 2个月前

地回过头,却已太迟,那人直逼她的身后,一手绕前捂住她的半边小脸,二话不说便往深处拖去。

尽管知道是谁,但这一刻她的心还是咯噔一下,往下沉,不自觉地手脚奋力挣扎起来。

侯光辉瞧着瘦,一米七几,可手臂却像是成天干工地活的精瘦,掰都掰不动,她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被一路拎到死胡同,正当她张嘴下口去咬,侯光辉松了手,狠狠把她摔在墙上。

谭山崎没站稳,打了个趔趄,扶一把墙,才勉强没摔倒。

北京这几日天气不太好,她侧着头,轻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看地上的污泥垃圾,湿化的脏雪,到处乌烟瘴气。

侯光辉瞧她这样,不免发笑:“臭婆娘,就你这样还敢背叛我?”

“我没有。”她头也不抬,声音低低地。

“你没有?”侯光辉逼近她,一手去掐她脖子。

“你拍了我的通缉告示,以为我没看到?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去派出所告发我?说我囚禁了人?”

“我……没有……”谭山崎艰难出声,攥着他的手臂。

“出尔反尔是不是你?臭娘们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侯光辉咬牙切齿,手上力度愈发加重。

喉头在无限收紧,呼吸不上来,一阵阵反胃想吐,干呕,眼泪一行行顺着脸庞滑下来,洇湿了口罩,她眼睛发红,手一晃,无意间抓了侯光辉的下巴,一条血口子冒出来。

侯光辉杀红了眼,丝毫不在乎这一道口子。

“还说没有?你巴不得我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又是买报,又是在派出所跟前晃,你胆子挺大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

“你……”话已说不出来,一个字便挤光了她浑身气力。

“还想说什么?”侯光辉笑了,眼白布满血丝,笑意狰狞地看她,“想说遗言吗?要不还是选个死法吧?”

没有人能回答他。谭山崎瞪着红眼睛,回忆起七叔的话,不敢用力挣扎,怕迅速缺氧。

他又说:“算了,还是有始有终吧,你怎么看见我的,就怎么告别这个世界好了。”

谭山崎被死死抵在墙面上,太阳穴边上布满了激凸的青筋。

因过度窒息,鼻子渗冒出红色的血液。

侯光辉欣赏着她逐渐失去生命特征的画面。

“你真是我杀的所有女生里,连去死也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就像是傍晚多云的湿草地,风骤停,万物都静了下来,又像是水泥地上被折断的cd碟,铁青色天空下灰色的青春,淅淅沥沥永不休止的雨,一颗一颗落下来溶于黑色海水中,橙橘蝴蝶漫天的飞,像死人钱被撕片,一路走一路撒,树影凄凄,烟雾飘渺,什么声音都没有,但你就是知道,她快死了。

“念在你是个女人,我宽容一点怎么样?让你死了,再给你当场火化……啊!”

侯光辉捂着眼睛大叫着,猛地退后。

“咳咳——”

谭山崎弯着腰一阵干咳,被他悲惨的哀叫盖过,她一手捂着脖颈,手上拿着下午才从药店买来的防狼喷雾,发了狠似地往侯光辉脸上喷洒。

如果这时有人问她,被人狠掐脖子是什么体验,那么她一定能回答上来。

被掐的过程并不太疼,只能感到呼吸一点一点被剥夺带走,大脑逐渐失去意志力,身体亦无力,四周框框条条的景物建筑慢慢变得模糊,像隔一层磨砂玻璃,在下雨,在扭曲。

最疼的那一刻,是喉咙重新获得自由,呼吸道提闸,一瞬间注入空气,呛得她呼吸管喉咙都是火辣辣的疼,胸腔被爆破了一般。

脸上溻湿一片,血、汗、泪混杂着往下流,在这十二月干冷雪天里,都变成了疼痛。

侯光辉仍在惨叫着,一手捂眼一手扑腾,连声咒骂着她。

他看不见,不远处的少女一阵无声吃笑。

捡起地上的红砖头,鹰视狼步地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