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承天寺,就是苏轼那篇著名的《记承天寺夜游》所提到的地方。
这种纸由桑皮、楮树皮加工而成,专供寺院写经之用。纸张的内外都涂上了白蜡,并用黄柏濡染而发黄,不仅精细莹滑,久存不朽,甚至可使墨色着纸深而不透、浅而不浮,甚为名贵。
这种纸只生产了十多年,金粟寺藏量本就少,也不过数千轴,其中还包括已经抄写过经书的纸张。
后来经过战火、朝代更替,金粟山藏经纸不断被人盗出,到了元代被盗走一半,而明代后期基本就被盗光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到乾隆了,因为金粟山藏经纸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到清朝的时候,宫中这种纸就只有一点点库存了,但是人菜瘾大的乾隆很喜欢拿它来写写画画,导致没多久这种纸很快就用光了。
于是他便下令宫廷进行仿制,这也就是‘仿金粟山藏经纸’的来历。
仿的都已经很难得了,何况真的。
不知什么时候,文物小组的成员都来了。
就听马丁宁小姐姐回忆道:“金粟山藏经纸也拍卖过,14年嘉德春拍上,一张藏经纸拍出的价格为29.9万元。”
王居瀚松了口气,正想笑一下。
“不过,当这种纸跟乾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价值就莫名其妙地高了。”
就听马丁宁道:“乾隆有一件书法作品,《斗鹿赋》,呈屏书于藏经纸上,一共十条,拍出了4000万的价格。”
“吧唧”一声,就见王居瀚二话不说,仰头昏了过去。
……
众人叹气。
橘座鄙视。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就这,还敢砸宝呢。
老院长看了一眼路德清,路德清会意:“我马上做高光谱扫描。”
老院长点头:“把字提炼出来,做个影印本给我。”
因为金粟山藏经纸太过珍稀,哪怕是写过经书的纸,也依旧可以被拿来重新书写。
所以他们手中这些碎纸,从正面看是乾隆手迹,然而实际上,可以用高光谱扫出反面经文的文字。
比如,在张九州手中出现的那个‘心’字。
……
老院长一声令下,故宫文物修复小组的全体成员暂停手中的工作,先着手拼接这堆藏经纸碎片。
纸片确实很稀碎,但要是对比符望阁那些散落成千块的山水贴落,还是好拼许多的。
就在这时,保安佘爱军报告说,来了一个人,要面见老院长。
一听这人的名字,老院长有些罕见地神色一肃。
“丁春桥?”
……
“朝奉,请。”
佘爱军带着丁春桥进入了小院。
老院长起身,打量了一下来人:“大半年不见,老哥哥风采依旧啊。”
被称作‘朝奉’的丁春桥头发白尽了,但精神很足,闻言淡淡撇了撇嘴角,显得嘴角的两道法令纹,越发深刻。
“袁院长,以后再叙旧吧,我今儿来是找王工的,”就听丁春桥道:“他和他儿子,出来见我。”
“是为了金粟山藏经纸的匾文吧,”老院长笑呵呵道:“哎呀,不瞒老哥哥,老王这次可着实有点吓到了,我怕他血压上来有个什么好歹,就让他先休息去了。”
丁春桥神色微微一动。
“你到底厉害,”就听他哼道:“这么快就发现那东西的真身了。”
老院长不由得一笑:“这话说的,故宫这么多专家,这么多专业仪器,要是看不出来个底细,那才叫贻笑大方呢。”
“闲话少说,”就听丁春桥一挥手:“我也是受人所托,给人掌眼的,东西我看过了,是真的,我也开出了鉴定书,800万,不算多吧。”
所谓‘朝奉’,最开始是江浙、安徽那边比较普遍的称谓,相当于先生的意思,是徽州人之间的敬称,后来转而成为各地对徽州商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