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第一赌场餐厅弹琴的琴女吗?”
老板和清洁工阿姨自然是一脸莫名,娇娇却被这句话绊住了脚步。
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恐怕是这军人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娇娇捕捉到他细若蛛丝的哽咽:“有谁……能帮我给她传句话吗?我一直给她电话,我一直找不到她,找不到她……”
“她怎么了?“娇娇想起她撩开后背露出一片肌肤给钟阅书写的媚态,又想起她在餐厅突然起来发难的犀利,心中不觉浮现出好奇,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说要想办法帮我拿血清,让我等她回来……”军人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急剧痛苦,像要把心肝脾肺肾的血沥出来。
娇娇心情颇为复杂,痛苦掺杂恐惧,琴女真是直奔突袭钟阅去的,为了血清救自己的爱人……
就在这时,老板手机传出话务员机械的嗓音:“那位棕色头发的小姐,请不要乱走。”
“跑?”军人古怪的重复了一句,摩擦嗓音发出铁磁般的尖锐,他翻滚起身体爬起来,喋喋怪叫“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他一边说,一边哀嚎地脚踩地面,钢铁触地板发出电流的撕拉声。
“我就说她怎么会关掉电话!我病得这样重,她从来没舍得超过一个小时不联络我!你们是不是知道真相!她是不是出事了!”
尖叫声几乎是刹那间飞刺到门口的,娇娇措不及防的看见军人出现在门口。
一开始她没理解濒临死亡的状态怎么还会有力气,直至在清洁工阿姨和老板的尖叫声中,出现在门口的军人以对折上半身,像堆肉一样悬挂在腰际以上,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军人虽然肉身失去了行动力,但是机械双腿还是正常使用的。
因而出现类似于寂静岭中可怖的一幕:堆肉一样满是黑肉蠕动的上躯干,堆叠在强有力的金属上。
双手长长拉倒地面上磨蹭,脑袋也无力的低垂,油腻腻的后脑勺发出痛苦的□□。
“抚子是不是死了!抚子是不是死了!”
在清洁工阿姨和老板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叫声中,娇娇甩开双腿飞奔箭射。
身后霍霍生风,军人在追她!
这时候就显现出在餐厅里出现的数名军人的优势之处了,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自保逃窜,他们却纷纷打开门,逆向的迎向了失去理智的感染者!
逼仄的走廊里一时间鸡飞狗跳,娇娇听见有高声急呼:“不要离他太近!会被感染的!“
“黑斑!黑斑!”
此句即出犹如炸弹,军人们纷纷惊悚后退。
娇娇趁此机会,逃窜进了自己的屋子。
反锁上门,她倚着门,冷汗混着热浪往脊椎下流。晌午正是升温的时候,屋子里闷潮得厉害,娇娇的脑子里也一团浆糊痛苦不堪,她听见人们的奔逃声,说话声,渐渐地越来越安静。
静得娇娇几乎听得见血液在心脏里挤泵的声音。
是警察来了吗?
冷不丁”砰“的一声沉闷声响。
是有什么沉重的□□声撞击上房门。
军人嘶哑的□□从门缝里传出来:“你们……是不是把抚子杀了?“
娇娇吓得啊一声离门八百米远。
这个半人半鬼状态的家伙,居然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到了她门口。
其他人呢?
都被吓跑了?
这时候娇娇又看见了黑烟,被碾成最细丝缕,从钥匙孔里钻出来。
像章鱼的触手一般弯曲着抚触。
火光电石间娇娇,想起了唯一可以保命的东西,她颤抖着手拉开背包拉链掀翻底往地上一倒,宫森给的那把小枪就一并掉落出来。
“你离我远点!”她高举起对准门,惊恐不已的威胁,“否则我开枪了!”
“开枪?”门外人闻言,激动地怪笑起来。“你们平民,凭什么对我们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