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脊骨时,被女人浑身颤栗的抗拒,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她极端厌恶这一切!
她打开男人的手用力极了,恨不能将胳膊都抡脱臼——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愿的吗?居住在如此豪华奢靡的古堡中,锦衣玉食,佣人环伺,这一切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千万人往矣的……
男人在她后退抵到落地窗时慌了神,他甚至将徐娇丢给了赶来的佣人,只尝试去挽回她。
没有底线了,他爱她,原谅她一切可原谅的、不可原谅的过失。
女人温温柔柔地冲男人笑:“不应该这样的,错的就改纠正,被诅咒的就应该寻求光明,如果是从一出生就注定一辈子活在黑暗中,我希望她不要生下来……”
男人却兀地摆正了神色纠正:“不是诅咒,是古神的赐福。”
话音刚落,就见女人摇了摇头,眼眸里最后一丝光亮也黯淡下去。
“远离她,”她忽然地伸长出手臂,嫩若削葱的指尖抚在他冷峻的眉眼上,聚焦在他瞳孔中,“送她自由,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男人绷紧的眉眼略微松弛,以为女人想开了。
她确实想开了——
下一秒,女人使出全身气力推开他。
巨大惯性迫使他后仰,他伸手却只触碰到一丝丝冰凉指尖。
她撞碎了厚玻璃落地窗!巨大声响中,千百片碎玻璃渣滓飞飞扬扬而起,折射日光,光折入她的瞳孔中光华璀璨。
她竟哄骗他!
男人在身体坠地的沉闷声中,徐娇的啼哭中,仆人们歇斯底里的尖叫中愣怔住。
女人是真的了解他,了解他什么状态下会放松警惕,了解他想要的一定不会放弃。
男人突然扭头冲出屋,满脸怒气。
搂抱婴儿的仆人痛哭流涕:“先生、先生……小姐她!”
男人兀地止住步伐,手扶在门框上,青筋根根爆发。
“难道她以为她想要也一定能得到?”
“想挣脱就挣脱,想要自由就要自由……”
“想把我一个人留在人世间,根本不在意任何人也不在乎家族!”
“她以为终于赢了一次?”
他沉溺在不自知的巨大悲痛中,触底反弹竟癫狂的嘶笑了两声。
“她想得美!”
满地血泊中,残阳如血。
他俯身抚摸她百合花一样的熟睡脸庞,柔软的指尖磨蹭温存。
“即便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他抱起她,血淅淅沥沥往下流,顺着她的裙摆滑落到他的白色衬衫上。
“但那又改变什么?”
她的身体那么柔软那么轻,像一片羽毛,吉光片羽,一眨眼就会飞到天上。
他紧抱她一步一血印走过庭院,古老的地砖上镌刻着一块巨大的六芒星图案,细细尘土从缝隙中吹起。
他笑得战栗,美如罂粟。
“只要是钟家人,就逃脱不了旧神的祝福……”
无论生死。
——
好冷。
徐娇从满脸是泪中惊醒,一脸的水,仿佛嚎啕大哭的婴儿真是自己。
太真实了。
但那对男女不是她父母,古堡豪奢也与今日落魄云泥之别。
她刚才是穿越到了一个婴儿的记忆?她仔细咂摸着梦境里男女人的脸,比一线影院上的电影男女主角还来得完美无瑕。
水波晃动出波光,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脸,金发垂肩,碧如猫眸。
原来她的脸不是长这样子的,她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隐约还与梦境中的男女有七八分融合,难道他们真是他父母,只是……魂穿到另一个人物身上?
娇娇一再抬眼,再三确认自己确实又穿越了。
她虽然还浸泡在水里,但早已不是自家窄窄的喷泉水池子。
水域无边无际,一望无涯,上有浓雾飘荡,不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