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达云，温声说：“达云的身世能不比你更悲惨吗，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做的，小小年纪，他自己努力，从疯人院解救他被欺侮，虐待的母亲，他是在福利院小学，教学质量极差的地方读的书，可他读大学，参军，再从部队转公安，一步步的，自己摆脱了他档案里的污点，成了一名公安干警，四宝，国家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你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你但凡稍微不要那么急躁，愿意一步一个脚印，也许今天，慈心的书记依然是你！”

这就是他自诩的聪明，聪明人该干的事儿？

这家伙，在大家看来是无药可救的。

达云知道的，都知道，也知道她那些哥哥都不好惹。

这人，简直就跟颗牙齿似的，你可以抓到他，但你拿他没办法。

俩人一起背靠着墙，半夏心里有好多话，却不知如何从头问起。

蠢材，他分明是被林悯害的，却跟世界为敌，把林悯当成朋友。

顾谨，唯一一个，沈四宝于道德上挑不出毛病的人，他也是半夏真正的父亲，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沈四宝才会有点惭愧，才会觉得愧疚。

甚至直到现在，要不是林珺戳穿，他将永远不知道这一切。

“都行，等你忙完再说。”半夏往他身边蹭了蹭，又说：“我大哥人特别好，我二哥也是，我还有个小北哥哥，他在编程部队，对了，你们的队长王旭东，其实也是我哥。”

“我跟你有何仇可恨，你要坑我害我？”林珺反问。

沈四宝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不住的喘息着。

但那种别后重逢的喜悦是掩不住的，她太兴奋了，看一眼就要笑一下。

这太可怕了，沈四宝发现自己的一生，都被他的杀父仇人所支配，操控。

以为他靠近自己是因为他怕她的几个哥哥，半夏忙抽出手拍着他的背，安慰说：“放心吧，你也是我哥，你对我来说跟他们一样重要，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的！”

在半夏梦里，他后来还会被林悯抢走慈心，然后一脚从慈心踢出去。

他也往半夏身边挤了挤，凑了凑。

他再摊手，说：“我是恶人，但我是个聪明的恶人，也是你们所有人的照妖镜，照见你们的卑鄙，也照见你们的浅薄和无知。”

他终于被击溃了！

就好林悯最后一无所有，在牢狱中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

外面的走廊里，却是一派和睦，春风化雨。

他并没有听到顾谨后来说的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八路军，居然是林悯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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