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不是说要回房为我画像么。”
阿檀这才被宁玉泽吸引了注意力,她望着宁玉泽同样的鬓边牡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还是本宫给你挑的这朵好看。”
“不及公主。”
“这倒也是,毕竟本宫的容颜,天下第一。”
宁玉泽听着她对自己的自夸,颇为赞同地颔首道:“的确。”
她穿着素雅的蓝色褙子,长至小腿处,藕粉色的抹胸与长裙皆是绣着鹅黄色的迎春花,为宁玉泽增添了一抹俏皮。她身形纤瘦,步伐淡然,那荡起在绣鞋边的裙摆则好似潭中的一层层涟漪,美不胜收。
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她是女儿身的摘星,都时常会被宁玉泽的韵味而惊艳,那是一种静雅悠然的从容感。实在是很难把这位女子和曾经的那位辅政大臣宁玉泽联想在一起,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是女儿身的消息很快被人用飞鸽传书带回了京城,当太监将此封密信呈给皇帝的时候,他不由得瞠目结舌,就连端在手里的官窑茶盏都摔在了地上。
宁玉泽,竟然是女儿身!
皇帝沉吟不语,抖了抖手将这封密信烧毁在蜡烛中,他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瞧不起宁玉泽的老臣,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的宁玉泽是个女子的话,会不会被气得当场吐血,毕竟他们自负高傲,对于年纪轻轻的宁玉泽坐上了辅政大臣的位置都感到了不满,若是在得知女儿身后,估摸着都能气得七窍生烟。
太可惜,这样的画面自己这辈子是难见到了。
她是女子,那自己的姑姑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共进退,看不出来姑姑还是个深情的人。
宁玉泽现在既然敢让他得知这件秘密,也就代表着她亲手斩断了再次回京的可能性。
皇帝自然对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心,他说道:“去开朕的私库,给姑姑还有宁玉泽送去朕的赏赐。”
一辈子注定都回不了京的两个人,那皇帝当然也不吝啬,只要有他在位的一日,那她们将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远在京城皇帝的恩赐也让阿檀和宁玉泽在江南大出风头,不少官员都亲自想要上门来拜访阿檀,但都吃到了闭门羹。
这一日,高秀贞带着谢礼紧张地敲了敲门。只要一想到就是这位公主曾帮了自己一把,她简直要激动地睡不着觉。
公主啊!她可是福安公主!
守门的护卫看了看高秀贞,客气地说了说话,然后又关上了大门。
高秀贞愣了愣,这算是什么意思?
她和丫鬟四目相对,丫鬟小声说道:“是不是公主不想见咱们呀?”
“不不知道呢。”
她们犹豫不决,正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口,谭竹生掀帘,狐疑问道:“秀贞?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秀贞一听到此人的声音,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她冷冷道:“跟你有关系么?表姐夫!”
谭竹生无奈地皱了皱眉,拒绝了下人的搀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说道:“秀贞,这儿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快回府去。”
“表姐夫闲事儿都管到我身上来了?我今儿是来见公主的,跟你可没关系!”高秀贞恨表姐,但更恨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因为他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羞辱,明明背信弃义的是他们,凭什么要让自己承担那风言风语?实在是可恨!
谭竹生沉下了眸子,落下一句:“不可理喻。”
福安公主岂是秀贞想见就能见到的么!真是被家里人给惯坏了。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被人打开,护卫连看都没看谭竹生一眼,直接对高秀贞说道:“高姑娘,请进吧。”
高秀贞听言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自己没听错吧?公主同意和自己见面了?而且这个护卫都不带搭理谭竹生一下,好似他是抹空气,这种区别对待,别提有多爽快了。
她炫耀地冲着谭竹生笑了笑,随后温婉行礼道:“表姐夫,我就先行一步了,祝你今儿个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