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谣言(2 / 3)

到自己身上,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成了人云亦云的人呢?名声对女子如何重要?前朝女子失贞便要殉节的规矩尚才废除不过五十年,你们如此逼人,她又不能自证清白,莫非也要逼她以死明志?你们就那么肯定顾嫣不是清白?就那么肯定你们不是在冤杀无辜?”

陆珧字字掷地有声,一旁的顾嫣也哭得泣不成声。男监生们三三两两围聚,此情此景到真是像极了一群男人在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人群中也有不少女子,听闻之后都面色凝重,心中不平。

“是啊,顾家小姐平日就有礼有节,待人温和,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没错,张生,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喜欢顾小姐还给她递过情书?是不是她当时看都没看一眼,你就恼羞成怒,污人清白?”

“你放他娘的屁个母杂种!明明爱写酸诗的是她顾嫣,休要在此倒打一耙!”

那女生也是脸皮薄的,被张子明粗言骂了一句,眼睛立刻就红了一圈退去了人后。

“呸,敢做不敢认,只会污言秽语的懦夫!”那陆珧也是不好惹不怕事,见此情状,撸着袖子似是要上前与他动手。

那张子文见她是要来真的,连退了几步到王轩身边:“你这泼妇,哪有点女子的样子!我懒得与你说。王兄,你把那信拿出来给大家伙再看看,看看是不是和顾嫣的笔迹一模一样!”

陆珧再要上前,却被顾乔拦下。

“好啊,那王公子就拿出来再看看吧。”顾乔笑道,“再禀告司业,去请国子监的书法大家来一一比对与我家小姐的字迹。对了,既然所谓苟且之事发生在晓喻馆内,那那位情郎也定是国子监中人。不只是我家小姐的字迹,那位情郎的笔迹,也一定要找出来。”

“你这狗奴才是在唬我吗?你以为我会怕?”王轩转头看了一眼沈鹰,只见他闭着眼对自己点了点头。这些信就是沈鹰交予他手,是他在顾府里差人偷出来的,必然不会有假。只是他拿了信之后也偷偷翻看过几个学馆其他男子们的课业手书,却偏就找不出那人。此时若是司业能出面彻查,必能水落石出。于是思索片刻后昂首道,“那你可不要后悔!走,去见司业。”

“乔儿……”顾嫣拉住顾乔衣角低声道,“那信……”

“小姐别怕,不会有事的。”

王轩差书童回去拿了书袋,从里面掏了一沓信纸在空中扬了扬示意,顾嫣见到竟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抢过来,幸好顾乔眼疾手快稳住了她。

顾乔拉着她,同王轩一齐去见了司业。

国子监敬文堂外,又聚起了一层层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地伸长了脑袋凑近窗户想听到些什么。

而堂内,被打断午休的司业,正满眼倦怠皱眉翻着方才王轩呈上的证物。

顾乔跪在一侧,偷偷抬头看着。这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带青玉冠,身着玄色袍服,虽有微微佝偻,却依旧威严不减。

“一天天的闹什么呢?”司业打了个哈欠,显然是睡意未散。

“司业大人,国子监乃天子脚下,学识净地!顾家小姐却在此与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请司业明察!”

“竟有此事?”司业说着,尾音上扬,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顾嫣未来得及反驳,王轩又添上了几条罪名滔滔不绝地说着。

司业似是在认真听着,然而手上翻页的动作,却在某一瞬忽然停下了。

“不止是顾嫣,她那情郎也一定是……”

“闭嘴。”司业一声沉肃的呵斥打断了王轩的话。方才他脸上挂有的倦意突然退散,他瞪着眼死死地看着手上的信纸,又抬头望去堂下的王轩,“这信你哪来的?”

“是……这信一定是真的!”

“我问你这信从何而来。”司业虽依旧语气低缓,但已不难听出其中压制的怒意与威严。

“是……是我捡来的……我发誓,这信……”

“胡说!”

一声沉闷拍案响震彻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