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跋扈(2 / 3)

“我就敢了怎么着,有种就在皇宫禁地打死我。再去告诉司业最好告诉太子呗,也让他们看看你们这群男人不好好学习,却是怎么欺负一个女孩!”顾乔指着那些人骂道。

张子文瞬间怒从心头起,指着身边的书童便要上来捉拿顾乔,顾乔此刻也是满头怒火,对着那上前的书童就是迎膛一掌。

只见那书童方还差半步便上了台阶,却突然向离弦之箭般,向后方直直地飞了出去。

空气就那么凝固了几秒,直到那地上的书童疼得哎吆叫了几声,众人才缓过神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突然飞了回来?”

“是他自己飞回来的吧,总不可能……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打的吧……”

那张子文也是个不过十四岁的男孩,见了自家书童这般惨状,气得原地打了个转,连跺几脚,大喊了一声便冲上来要和顾乔拼命。

“住手!”一声呵斥止住了他的动作。

这声音让他冷静了几分,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弘文馆的顾泽玉。

知道这群监生定会在顾嫣面前不安分,一下了课顾泽玉便紧忙赶了过来,没想到这处竟就快打了起来。

“哎哟……”顾乔突然娇喊了一声,抓着张子文的手便弱弱倒了下来,随后捂着肚子便哭了起来,“四公子救我,奴婢的肚子怕是被踢坏了,好疼好疼?”

“你……我……我何时碰你了!我……”张子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气得几乎要神智不清,举着双手转头四下示意,“你……我何时碰到她了!”

“乔儿,哪里疼?”顾泽玉连忙上前扶了顾乔,满眼心疼地询问着。又转头对众人喝道: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平日跋扈乖张也就算了,怎还敢欺到吾家里人的身上!张子文,你已入国子监多年,书上所教的礼义廉耻都学去了何处,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下此狠手!”

国子监内不分君臣尊卑,却好按资历论辈。顾泽玉属弘文馆,算起来是他们的师兄,而泽玉本身才学就在国子监内久负盛名,甚至与太子也有一二交情。故而此刻园中众人都自认理亏,未再有声,那张子文被如此点名道姓地骂了一顿,也只能咬着牙憋红了脸。

这场闹剧比较对谁来说都不好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顾乔是在想不通,这顾嫣到底做啥事让这群男监生这么恨了?

接下来的每日一至下课,顾泽玉便都会来晓喻馆陪着顾嫣,有顾泽玉在,这些人稍微收敛了一些,然而顾嫣这些日子依旧是在怪异与嘲讽中的目光中度过,除了泽玉,以及不倦于说学逗唱哄顾嫣开心、与顾泽玉套近乎的薛慎,也再无人愿与她说话。

“这不纯纯校园暴力么?难道……是之前得罪了那个备胎世子?!是被他报复了?”顾乔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府中见到的沈鹰,“可这和这群监生有什么关系?”

直到这日,顾泽玉因染了风寒告了假,终于又有监生忍不住开始在顾嫣面前犯贱。

那监生举着书晃悠在顾嫣桌前,对另一人道:“子文兄,我今日学了两首诗,背于你听听?”

“明兄,请。”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监生故意拖长尾调,读得阴阳怪气。

“《鹊桥仙》……这诗怎么了?”正在研磨的顾乔心中暗思,此时的顾嫣依旧低着头写字。

“好诗、好诗!明兄,我也背了首,读给你听听?咳咳……‘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此时的顾嫣执着毛笔的手略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好诗啊!我再来一首——‘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1]

顾乔正琢磨回忆着这两首情诗出处,转眼间,却瞅见一旁的顾嫣的脸色瞬时煞白,仿佛被人抽了魂般,手指颤抖着,像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