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场面,不由得支起了下巴去看。
虽说心情不太好,但好奇心还是不能少。
龛朝皇帝亲自宣布文举殿试结果,从三甲往上走,殿试本没有淘汰,博得不过就是一个名次称号和地位。
三甲是同进士出身,被点到的考生多少遗憾。
二甲是进士出身,被点到的或喜或叹气,显然还是有人不满意。
再往上一甲便只有三人,探花、榜眼,以及……
“状元,康棋!”
仇夜雪眸色未动半分,瞧着康棋激动上前谢过,听龛朝皇帝大笑着称赞他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仇夜雪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掩唇打了个哈欠。
就听身边悠悠传来一声压低了的声音:“阿仇觉着无聊?”
仇夜雪下意识偏头。
他还以为祝知折从此往后若非必要便不会与他说话呢。
毕竟……
被他用那种方式拒绝了。
“嗯。”
他虽然神色仍旧淡淡,可看着却像是和祝知折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猜到了。”
祝知折挑眉。
仇夜雪却懒得解释。
而龛朝皇帝还在夸赞康棋,说他写的策论当真一绝,殿试答辩时也十分出色。见他如此高兴,底下朝官都跟着笑,就连那些个赋闲的贵族也是如此。
岂料龛朝皇帝话锋一转,就是一句:“你写的太好了!朝廷的确不该养闲官!即便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若三代未出为国为民之人,那就该削!”
“有些贵族,就是败了先人的名声!只有历经磨砺,才能知苦知难,便再没那些欺压百姓之事了!”
众人一惊,不少人的笑容都僵了起来,但亦有许多人点头称赞。
康棋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陛下,学生并非写得好,只是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连同学生的感想一并写了进去。”
听得这话,便有一御史出声:“所见所闻?若是下官没记错话,状元郎是出生于岁南的罢?”
视线瞬间聚焦于仇夜雪这儿,只见仇夜雪捻着手里的酒杯,似是醉了般掀起眼皮,轻勾起个笑,桃花眼里荡着的涟漪莫名叫人面红耳赤。
仇夜雪声音慵懒,仿佛根本没听他们方才在说什么:“是么。”
他抬眼看看康棋,松了酒杯往后靠,撑着身侧扶手,散漫到让礼部尚书的额角突突:“没见过,不认识。”
康棋朝他一拜,还未出声,那御史就又冷笑出声:“世子可看清楚了?状元郎入京当日可是哪儿也没去,就在你府前站了许久,等了你回来,又被你亲自招待进了府。”
这话可是一下子就把康棋方才拉的仇恨抛到了仇夜雪身上。
那些个还因为康棋所写的策论被龛朝皇帝明着骂了几句的人看向仇夜雪的神色更是带着各种情绪。
康棋道:“的确。”
他承认的很大方,甚至还反问仇夜雪:“世子不记得了吗?”
仇夜雪似是思索了番:“不记得。”
他轻嗤:“你又不是个漂亮的姑娘,我为何要记?”
康棋也不恼,只再拜了拜:“世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他说:“毕竟那日我虽跟着入府,但并未与世子聊过几句,是世子身边婢女招待的我。”
仇夜雪闻言轻点了下下巴,又疑惑:“那问我作甚?”
御史脸色有些青。
他话还没再接上,仇夜雪就先帮他把后续的发难给走完了:“你一个…怎么说来着?算了,知道我意思就行。你入京是为了考试,为何要来拜会我?”
康棋答:“学生仰慕岁南王风姿已久,只是可惜学生从未见过王爷,便想瞧瞧王爷教出来的儿子是何模样。”
仇夜雪勾唇:“见了,什么感想?”
康棋胆大到像是不怕刚得的状元位置还没坐稳就要被砍头:“世子有负王爷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