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地看向车子驶来的方向,马路上行驶着各式各样的车,什么都有,偶尔能看到有学生骑着自行车,朝着光,往前骑。
车子带着风,吹乱了少女的发丝,将她衣角吹起。
宛如在沉寂平静的湖泊中投掷了一颗碎石,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只是微弱一瞬的变化,却确确实实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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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荆谓云坐在最后一排,一抬眼就能看见大小姐的位置空落落的。
时郁还没来学校。
早晨和夜晚一样,都有些凉,荆谓云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彰显出手的主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他在赌。
赌时郁不会放任他不管。
不知过了多久,时郁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
她没走前门,而是从挨着垃圾桶的后门走进来,经过荆谓云身边时,突然把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
荆谓云弯腰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好几盒药。
有消炎的,止血的,还有用来消毒,包扎一类的物品。
她去给他买药了。
忽然,从药盒中间掉出来一张小纸条。
薄薄的纸条被对折了两次,上面有明显的折痕,还有一行飘逸的字,字迹和大小姐本人一样,肆无忌惮。
[午休去打破伤风]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人必须去,有够霸道的。
时郁何尝不是把仅剩的一点温存给了荆谓云。
两个活在黑暗里的人,靠着那一点点温暖,贪婪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偷偷地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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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谓云手腕上的伤,将近两周才算是彻底好全,留下褐色不可磨灭的咬痕。
那道疤,又深又疼,却是他逐渐靠近时郁的证明。
他愿意把自己最柔弱的地方展露给时郁,且只给她一个人看。
或许对旁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荆谓云来说,手是他这辈子都不能碰的禁//忌。
就连陈浩屿那些和荆谓云以前就认识的人,都不敢提及。
在荆谓云很小的时候,他的手差一点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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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当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大型操场上彩旗飘扬,到处都是青春的气息。
主持人是梁恬和一个男生,她站在舞台上,一身白色礼服,纯净美好,似娇嫩的百合花。周身围绕着温柔矜贵的气息。硬生生把她身旁穿着西装的男生比了下去。
这是她的主场,星星哪能与太阳争辉,梁恬就是那最灿烂的阳光。
例行的开场白,校长讲话,比赛一项项稳步进行着。
但并不是所有项目都能夺人眼球,一些枯燥的比赛,看得人昏昏欲睡。
直到篮球赛时,气氛才彻底被点燃。到处都是欢呼声。
啦啦队分好几组,有一开始活跃气氛的大型舞团,还有单独为自己班级加油的啦啦队。
这场比赛,是高一的和高二的比,一场一场比下来时间未免太久,所以早在校运会前期,每个年级各个班级的篮球队就比过了。
一个年级,派出一支队伍。
高一的是七班,由沈寻兼任篮球队队长,队员是经常一起打球的几个人。
“下面让我们欢迎高一的啦啦队为我们的比赛带来开场舞!”男主持人说完以后快速退场。
没多久,一群穿着短裙露脐装的女生款款登场,走向舞台,黑色的幕布上打下炫彩的灯光,白色烟雾“砰”的一声炸开。
与此同时,一束光打下,落在舞台中央。
穿着红色队服的梁恬站在c位,手拿助威花球,手腕牵动小臂,慢慢摇起花球。
这一刻,她无疑是最引人注意的领操c位。
观众席上,荆谓云垂眼看向舞台,视线冷冰冰的,特别的不耐烦,眉眼间萦绕着不散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