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君瞥了一眼这婢子,不再强求要赶走了,直接问道:“你真的不是甄诺?”
“自然不是。”甄诺回答的很是坦然。
顾长君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音,看周围的宾客都不太关注这里,全部去了火光明亮的地方,就一把拉住了甄诺的手臂,冷声道:“苏家苏佩半月前被不知名的人带走了,生死不知,江微你知不知道?”
甄诺不知晓这件事情,小臂上面的肌肉猛然就绷紧了,但甄诺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什么情绪都不能外泄。
“苏小姐出事?”
“对。”顾长君已经察觉到了“江微”的不同,与从前的甄诺重合在了一起。
甄诺皱了皱眉头,真好像是完全不关自己的事一样。暗自用拇指按住了自己的衣袖口,又不停地用自己的拇指指腹绕着圈圈摩挲了起来。这是甄诺尤其喜欢的小动作。
“苏大人禀告陛下了吗?”甄诺还是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状态。
顾长君注意到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是压着多大的怒火重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的,甄诺自己都不知道。在这半个月之间自己也向齐王传过信,但是呢齐王将阿乖被东宫掳走的消息瞒得死死的,分明就是不想叫自己知道,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什么都可以牺牲
为君者,需要有牺牲,若是这牺牲的人是自己,甄诺不会有一丁点儿的迟疑,但现在被当做牺牲品的是阿乖,甄诺受不了。
崔雪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甄诺,又望了一眼上头的顾长君,眼中的神色越发叫人看不懂了。
宾客散去,顾长君一人拿着一把小铲子就在西苑里面的樟树底下挖了起来。顾长君气力大,不须几下就铲出了一大堆土,铲子的铁皮也碰上了泥土里面埋着的硬东西。是两坛子酒。
顾长君随手将铲子扔在了一边,双手拨着泥土把酒从地里面挖了出来。顾长君无暇去细看这酒,直接伸手在这松开的土里面摸索了两下,果然摸索到了布头。
重新将就埋了回去,顾长君飞速地回了卧房,将这沾满了泥土的锦帛抖落了开来。泥土被抖落在了地上,顾长君看清了上面的字体,也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酒是两年前就埋下来的,这信是甄诺在顾长君没有回京之前埋的。顾长君眼神逐渐凌厉了下来,看罢之后便直接借着烛火将这锦帛烧了个干净。锦帛上面的字体是甄诺的,但提示自己来樟树下取酒的却是江微
太子清君侧,那齐王自然也是要清君侧的。
***
虽是刚刚入秋,但在地牢之中,这温度下降得更加厉害了一些。苏佩此刻只能勉强用稻草给自己弄了一个取暖的地方,虽然不舒服,但总比直接睡在地上要好。苏佩已经明白崔雪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至少现在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只是不知道崔雪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甄诺现在的处境如何。
正当苏佩又以为要浑浑噩噩度过这一天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有规律的脚步声,有些着急,听起来好像是三四个人的样子。苏佩立刻站了起来,提起了全部心神去应对。
来的人果然是崔雪,只不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