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并不会因为它是什么材质的而改变。
崔雪其人,本就不会爱人,不过是想要得到罢了。甄诺咽了咽口水,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崔雪,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哼。”崔雪笑了,是狞笑。
松开了抓着的手,崔雪直接用双手扼住了甄诺的脖颈。崔雪抬着下巴,怒火已经将理智逐渐吞没,漆黑的眼珠里面只能倒映出甄诺的脸,慢慢从白皙变得涨红变得铁青。
甄诺被扼住了呼吸,双臂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手上捆绑的绳子实在是太紧,几相摩擦下来只能在手腕处留下摩擦的血痕,却怎么也无法将这绳索彻底挣开。咬紧了牙关,甄诺感受不到自己身体上面的疼痛,只觉得大脑慢慢被腾空,只有几处剪影,全是苏佩的身影。
是幼时阿乖对自己的疾言厉色,是阿乖对娘亲的直言,是阿乖对自己展现出来的一颦一笑。画面一点一点变得不清晰了起来,浓浓迷雾之下,是阿乖看着假尸首时的痛苦悲怆,是阿乖一身麻衣扶棺回京的模样,是阿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着自己寻常小事的问题。虽然没有确实地与阿乖一起经历过,但想来那时的心痛,甄诺在此刻也有的同感。
正当甄诺认为自己即将交代在崔雪的手上时,崔雪的力道一松,双手也从甄诺的脖颈处慢慢滑落了下来,只留下了两道红痕,在涨红的脖子上面也甚是明显,足可见崔雪一开始的时候对着甄诺是下死手的。
甄诺剧烈地大喘气了起来,这些新鲜的空气叫甄诺的意识慢慢回笼了起来,却还是止不住咳嗽了起来。一恢复过来,甄诺就看向了癫狂的崔雪,嗓子已经哑了,甄诺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崔雪,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崔雪仰天笑了起来。
不归路?什么是不归路?
“我都还没有走到底,甄诺,你凭什么觉得我的这一条路是不归路,你凭什么觉得你走的那条路就是正道!”
“早就从我被家族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就只能靠着我自己去走。甄诺,你不是我,凭什么来置喙我!”
崔雪一个甩袖。甄诺的清高,甄诺如白纸一样的心思,从前的崔雪有多向往,现在的崔雪就有多么地憎恶。
凭什么只有自己要被冠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甄诺咽了咽口水,将喉咙火辣辣的痛感压了下去一些,掷地有声地说道:“崔雪,顾家大军与北军已经将皇宫包围了起来,你知道的,你现在已经没有胜局的可能性了”
“若是刘攀真的是一个储君之才,他应该勤政爱民,而不是着手做改变考评的腌臜事,不是对不服从他的顾家斩尽杀绝,不是用自己的手段将所有不服从他的人推向死局,不是将兄弟推到死局之中”
甄诺微微仰首,看着面前的崔雪,若是可以甄诺还是想要将崔雪规劝回来的。
还没到最后,崔雪就不认。倏地,崔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