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要随军出征。”苏佩的话语之中带着浓厚的担忧。其实看见长君开始练剑的时候这份担忧就已经愈渐浓重了。顾长君喜欢练武,却不会没有缘由地一直死练,定是因为朝廷的这道旨令。
相比于苏佩的担忧,顾长君表现得十分的轻松,理了理自己腕口的护袖“我终于要逃离京城这座金丝编就的牢笼了,到时候我就要去边关,大展宏图!阿佩应当为我欢喜,到时为我践行!”
一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气势。苏佩直接一掌甩在了顾长君的后脑上面,顾长君立刻捂着脑袋,假装痛呼。控诉道:“你和甄诺怎么越来越像了啊!都喜欢打我脑袋,把我打笨了你们两个人就高兴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佩哼唧了一声,面上的担忧还是没有因为顾长君开玩笑的几句话而消散。前世的这道圣旨,让顾长君去了边关四年,回来之后不仅有了风霜加持,整个人就好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府兵已经走了,苏佩一把按住顾长君的手腕,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音。“十月二十四,一定要到宁县,让那人走宁县北。”
元贞二十六年,宁县大雨,宁县北一山泥石倾泻。这是苏佩当时记下的事情,只因这一天顾长君走的是这一条路,储文山死在了这里,大半将士也死在了那里。只有顾长君带着一小队的人马死里逃生。
顾长君听见宁县这两个字的时候表情一僵,但迅速遮掩了过去,看向苏佩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
苏佩与顾长君一块相约去了清溪居,还顺带地叫上了宋榕。一路上顾长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己搭话,其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给了宋榕。
看着这两人的模样,苏佩嘴角微微勾起。当初顾长君的身边就只有宋榕一个人,长君和宋榕之间一定有古怪,有古怪
践行之后,苏佩整个人就变得恹恹的了,府里面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阿诺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行至宁县,因为连日的大雨,储文山不得不下令军队在原地驻扎,而顾长君则是直接被安排在了驿馆之中。
寂静的屋子里面,顾长君手中拿着一块白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倒映出顾长君有些阴森的脸色,丝毫不像从前纯洁无害的模样。顾长君声音冷冷的,就好像是从地底下面升出来的一样,“周叔。”
周权站在一边,身上也满是阴沉的气息。小主子自小便被留在了京师之中,皇帝说的好听,边关苦寒,不欲顾家子受此难,实际上不过就是强留一个质子在身边罢了。如今大战刚刚完了,将军重伤,顾家军也是重创,正是修养生机的时候,朝廷不仅是在这个时候换帅,还找来了一个文官出任将帅,实在是荒缪。
顾长君眼神一黯,将白布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一下子就将长剑收回到了剑鞘之中,声音陡然又下降了两个度,冷得就好像是空谷之中的寒潭,“日子就定在十月二十四,三日后,我要储文山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