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他细细体会腰腹间的剧痛,独孤澜的重拳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似在泄愤。
鬼差怒吼,欲以鬼气反击,可独孤澜拳势迅疾,将鬼气击散无踪。
温淮阴见状,身形一转,手中铜钱化作金色流光,直取女艳鬼。
女艳鬼见温淮阴突袭,心中惊慌。
她急挥长袖,欲挡温淮阴攻势,可铜钱灵动异常,巧妙绕过防御,直击其要害。
骨笛声愈发低沉,随着笛音的绵延,厉鬼们目光渐显清明,不再向温淮阴与独孤澜发起攻势,而是在容城月上的号令下,转而攻向女艳鬼与鬼差。
女艳鬼与鬼差见此变故,心中惊惧,知局势已彻底逆转。
他们欲图逃走,却被自身所召厉鬼阻截,无处遁形。
温淮阴操控铜钱飞旋,击中二人,使其倒地,被厉鬼所制。
“阿宿,借剑一用。”
话音未落,独孤澜佩剑凌空飞至,稳落温淮阴掌中。
温淮阴手握独孤澜的佩剑,剑光如霜,寒气逼人。
剑身沾染温淮阴的血,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鬼差顿感一股无形之力压顶,瞳孔紧缩,心内生出不祥之感。
女艳鬼见状,面如死灰,眼中闪过绝望之色,身躯微颤,急施其最后术法,欲挡那致命一击。
然而其术法在剑光前,宛若易碎薄纸,瞬息间便被撕裂。
“啊!”女艳鬼发出一声凄厉之嚎,剑光穿胸而过,其身渐显透明,终化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颜娘!”鬼差口中发出悲切吼声。
目睹女艳鬼遭斩,鬼差怒火中烧:“仅差一线!我要杀了你!”
温淮阴剑光再闪,剑锋再举,欲施致命一击。
“身为鬼差,竟无视地律,炼鬼作乱,罪不容诛。”温淮阴神色漠然。
鬼差怒目圆睁,身影在夜色之中更显狰狞可怖。
周身黑气缭绕,怨气冲天,乃是多年捉鬼所沾染的怨念。
他心知今日若不能脱身,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温淮阴,你一天界神官,何德何能,敢管地界之事!”鬼差怒吼如雷,手中突然多出一根漆黑锁链,此乃其捉拿恶鬼之法器,如今却欲以此对抗温淮阴。
“你已迷失本心,我不杀你,地界自有律法制裁。”温淮阴剑法骤然加速,剑光在空中划出数道虚影。
霎时,风云变幻,鬼门关大开。
只见被剑气斩开的黑洞之中,数万只手如狂风暴雨般,纷纷向鬼差扑去。
鬼差虽拼死抵抗,终究力不从心,难以抵挡。
铁链在剑光之下,寸寸断裂,化为尘埃。
最终,一只漆黑之手,穿透其胸膛。
“不!”
鬼差发出了绝望地怒吼,然而其声,瞬息间便被夜风所吞噬,就连身躯亦开始崩解,被无形之力拖入无底深渊。
温淮阴剑锋所指,黑洞强行缝合,鬼门关徐徐闭合。
万千鬼手在最后关头被斩断,仅留下几声凄厉的哀嚎,在夜幕之下回响。
温淮阴轻吐一口气,持剑走向独孤澜,欲将剑归还。
却不料,一瞥之下,独孤澜那深邃目光,温淮阴顿时愣在原地,心神俱震。
独孤澜素日里或任性,或活泼灵动,偶尔耍些小聪明,温淮阴皆了然于心。
可今日,他目光如寒冰,令温淮阴心中有些许难过。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冷漠至极,却似有哀愁与委屈,难以捉摸。
二人伫立,目光交汇良久,独孤澜默然不语,终是转身离去,连随身佩剑亦弃之不顾。
温淮阴目送其背影,心中顿感茫然若失。
“阿宿?”
长剑微微颤动,温淮阴俯首视之:“莫非你主人不满你刚刚的表现,故此弃你而去?”
剑身闻言,颤动愈烈,似在极力辩解,主人不悦与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