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骑马,让魏公子坐上马车避开前面官兵的搜查?”姬昙音一眼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正是。我知道很委屈你,渺渺,算我求你。有些事情,要等回了长安,我才能告诉你。”
魏公子是郑国公府嫡孙,不容被搜身冒犯,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得罪不起。姬昙音猜测杜麒泽是这么考虑的,忍耐着其他情绪,点了下头,提起裙子准备下马车,春兰却从旁边握住了她的胳膊,嘴里小声嘀咕:“杜公子处处为朋友费心,也不问问那魏公子接不接受。小姐下车,他坐车,他心里过意得去吗?小姐是杜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杜公子为了朋友,竟然委屈小姐,这也太……”
姬昙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心里有什么话,都先憋着,回去再说。”
春兰顺从地点了点头,搀住姬昙音的胳膊,扶她下车。
马车帘子掀开,只见城门里策马出来一位蓝衫公子,对着搜查的官兵说了几句话,扬鞭朝姬昙音所在的马车而来。
驶近马车,蓝衫公子勒马停住,瞧了马车一眼,慵懒不羁的目光落到杜麒泽脸上:“杜探花千里迢迢下扬州,还请恕我来迟一步,有失远迎。”
杜麒泽微笑回应:“哪里哪里,清源,好久不见。”忙又对自己身后的男人介绍:“魏公子,这位是姬录事家的二公子,清源。”
魏公子翻身下马,对姬淙作了自我介绍,并施了一礼。
姬淙丝毫不动,仍是高高坐于马上,因为讨厌杜麒泽,连带着对他一起前来借宿的朋友也无好感,漫不经心回应:“在下姬淙,字清源。昨日崴了一脚,此时腿脚不便,失礼之处,还请魏公子见谅。”所以就不下马了。
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早上还下不来床吗?春兰和姬昙音面面相觑。这时听见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在下桓渊,是魏公子的随从。”男人话落,下马到了魏公子身边。
“哦。”姬淙的回复同样冷冷的,且只应了这一个字。
看着眼前着蓝衫的家伙嚣张傲慢的模样,桓渊暗暗磨了下后槽牙。要是在长安,给这家伙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受公子的礼啊,日后这家伙知道了公子的身份,就庆幸公子心胸宽广,能容人、有雅量吧。
杜麒泽怕桓渊冲上前揍姬淙一顿,赶紧驱马到姬淙面前:“清源,扬州城里出了什么事?前面那些官兵怎么好像是要逐一搜查过往的行人和车马。”
“一个朝廷要犯从长安逃往扬州,长史大人刚刚下令,全城搜捕。”姬淙戏谑一笑,“杜探花不必紧张,你虽然是从长安来的,那朝廷要犯,总不可能是杜探花,至于你这两位朋友嘛——”
“放——”“肆”字在桓渊口中转了一圈,黏在舌尖,他硬生生咽回去,吐出一个“心”字,又补充:“我们公子可不是朝廷要犯,他是回来祭祖寻亲的。”
姬淙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爹说了,杜探花的朋友,一定也是正人君子。”吹着口哨调转马头,立即便有官兵迎上前来,姬淙昂首挺胸道:“这是我姬府的马车,这几位都是我家里来的客人,你看……”
官兵斩钉截铁:“放行。”
桓渊去看魏公子,公子的目光正落在那玩世不恭的家伙身上,一旦开始设想日后他在得知公子身份后面无人色、悔不当初的表情,桓渊的嘴角就是止不住的微笑。
不知不觉,车马行至观音山脚下,姬淙在最前面带路,三个男人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赶路无聊,桓渊忍不住调侃杜麒泽:“霁临如今真是春风得意啊,既已中了探花,什么时候请公子和我喝一杯喜酒呢?”
杜麒泽得意笑了笑,听听孙桓渊这跟吃了酸黄瓜一般的语气,酸气冲天,向来看不起自己的孙桓渊今日又输了自己一回,这次胜出,是渺渺替自己挣的。
孙桓渊的家里也给他说了一门亲事,那就是与孙家门当户对的韩国公府里的小姐,但孙桓渊嫌弃对方不好看,然而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拒绝的分。和那位比起来,渺渺简直就是天仙。
杜麒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