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小姐也需留个提防的心眼。三小姐这样的心思,奴婢担心……”
姬昙音打断她:“春兰,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春兰明白她的意思,马上不说了,扶她躺下。
姬淙从姬昙音屋里出来,看见隔壁的房门开着,不请自入。“初一你什么时候又搬过来了?这屋子不是漏雨么?”
魏朔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看,闻声迅速收起,又从一旁堆放的书籍里抽出一本摊开,打开的那一页恰好夹了张纸。等魏朔看清内容时,已经来不及收了,被凑过来的姬淙窥个正着。
“咦——这不是——”
“早上搬过来的。哦,”魏朔泰然解释:“这是我前几日在院子角落里捡到的。看来清源识得此作?”
姬淙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我只认得这字是渺渺的,兴许是她不满意揉作一团给扔了。我瞧瞧,这丫头写的什么?”他很自然地从魏朔面前拿起那张纸,放到眼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哦,原来是写给我祖父的清明祭文。这丫头,真是孝顺,啧啧。”
说完他还怕自己演的不自然,特意看了下魏朔的表情,魏朔脸上不仅没有什么怀疑的神色,而且还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魏朔还说:“祭文写得很好。姬小姐一介女子,对文章也有如此高的要求?不然为何揉了去?”
“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姬淙不得不硬着头皮胡乱捏造了一些姬昙音的高要求,又把她一个劲儿往天上夸:“可惜我这位妹妹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今年的殿试三甲,哪里还有杜霁临的份儿。能娶到渺渺妹妹,杜霁临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魏朔听出姬淙话语里透露着对杜麒泽的不屑,却不知是为何,不过他也没有兴趣知道。既然他提到姬小姐,他自然又想到了姬小姐的伤口。毒入皮下三层,用最好的药,也少不了两三个月的将养。“姬小姐怎么样了?”
“能说话了,没有大碍了,昨日多亏了你和小桓。”
魏朔抿了下唇,小心将祭文夹回书页,再合上书放回原处。“清源,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请自己帮忙?姬淙难得被人如此客气对待一回,有点难以置信:“初一,你说我这样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人,能帮得上你的忙吗?”
“怎么不能?这忙,说不定也只有你能帮上。”魏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充分的肯定。
突然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大丈夫的眼泪不轻弹呢。姬淙愣了片刻,傻傻笑道:“初一,只要是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你。”
“我此次来扬州,其实是为了寻一位失散多年的兄弟。你从小生活在扬州,对扬州了如指掌,又常常和人斗蛐蛐儿,识人无数。我想请你带我走访扬州市井,助我打探亲人的消息。”
身边的亲人,只要提起他斗蛐蛐儿一事,不是指责就是谩骂,不是谩骂就是鄙夷,还说他交的那些斗蛐蛐儿的人都是一些狐朋狗友,姬淙自己对爹提起朋友用的词也是三教九流。可是初一竟说他是识人无数,完全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恰恰相反,说成是他的一项长处。
初一这样的人,他如何能不喜欢?谁人又不喜欢呢?
魏朔叫了桓渊一起出门,没带上杜麒泽,因为他知道姬淙不喜欢杜麒泽,而且杜麒泽此时,应该是心思紧紧系着未过门的妻子,走不开。
不得不说,扬州的市井真是热闹,店铺鳞次栉比,街上熙熙攘攘,不输长安。
几人不知不觉被各种小摊上罗列的宝贝吸引住眼球。姬淙看起了装蛐蛐儿的罐子和小金笼子,桓渊把玩起了刀剑兵器,而魏朔,站在一处卖女子首饰的小摊跟前,欣赏起了簪子和珠钗。
小摊的生意也因为魏朔的到来逐渐热闹,四五个姑娘凑近,一边挑选珠钗,一边偷偷看着他,不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摊主乐坏了,笑盈盈问他:“公子可是要给心上人挑一件首饰?”
魏朔看那些珠钗正专注,被摊主这么一问回过神,微笑着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