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让他病的再重些吧,把她或许会出现的病痛都加之在他身上,先保她一个无虞的冬天。
他如此不信神佛的人,此刻虔诚着祈着愿。
又大度地想,其实只要她开心,他开不开心好像都不重要了。
高烧之中的脆弱和苦涩,在这个冬日暖阳的清晨,被他体验的淋漓尽致-
程安之看了会儿小助理发来的这张照片。纪司北贴退烧贴的样子,比她想象当中可爱。
男人仓皇的眼神中带着他招牌似的疏冷。他何时用过这东西。
他一定认为这是小孩儿才会用到的东西。
她没再发消息问他状态如何。打算忙完今日手头的工作,傍晚再去看他。
程静之快中午时来找程安之,她带了林双做的两道菜,又从小冰箱里翻出一些食材,做了个汤。
姐妹俩坐在餐桌上吃午饭,程安之这才问姐姐:”昨晚上你把清宴送回去之后就回家了?”
”那不然呢。”程静之咬着汤勺,思绪飘远。
”路上没说什么?”程安之还是有些好奇的。
”能说什么……”程静之语气淡淡的。
程安之见她不想聊,收了话题。
她忽然眼光微动,看向程安之:”清安寺,去不去?”
”去清安寺干嘛?”
”散心。”
吃完午饭后,姐妹俩开车出发。四十分钟过后,她们坐在上山的索道里,一个打工作电话,另一个看山看水真散心。
程安之听着程静之专业度极高地跟对方聊一个美术展,拿出手机拍了她一张侧影,发了个朋友圈。
她们的侧影真的很像,很多朋友第一反应都认错,纷纷留言,说她们俩跟双胞胎似的。
徐清宴也在这条下面留言了,他说——哪儿像快三十岁的人。
程安之没有拿给程静之看,他们还是微信好友,她自己能看见。
下了缆车,没走几步,便是吊桥。程静之看着挂满半个吊桥的红锁,很煞风景地问了句:”挂这么多锁,也不怕桥塌了。”
”会剪的。”一旁的游客提示道。
程静之不好意思地回了头。
会剪的……
程静之聆听庙里的师傅说她的因缘际会时,程安之脑中一直反复出现这三个字。
”我先出去一下。”她找了个机会离开。
回到吊桥上,程安之急忙去寻找她曾经挂的那个铜锁,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又担心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又去到另一个地方找,忽然,一个日期不同,但同样写着他们俩名字的锁映入眼帘——
程安之&a;纪司北
期待相见
日期是他三十岁生日那一年。
他从前,从来都不喜欢弄这些玩意儿的-
下山时,程安之才问程静之,庙里的师傅跟她说了些什么。
师傅说医生不是程静之的终点。程静之却没开口,打了个马虎眼,说这些话当真不得。
”那你去问什么。”程安之笑。
”我无聊呗。”程静之又说,”不过师傅说你未来不可限量。”
”你都说了,当真不得。”程安之笑得更盛了。
”姻缘这种事情,不一定算得准嘛,但是这个师傅算前途还是很准的。”
”那我就信了吧。”
程静之别过脸,兀自走了会儿神。手机震一下,她拿出来查看消息,看完点进朋友圈,看见程安之发的那张照片,以及徐清宴的那句评论。
她皱着眉头,把徐清宴关进了黑名单。
几分钟后,她接到刚刚发消息的那个策展人的语音通话。
接完这通电话后,她通知程安之,去参加澜城年终的青年艺术家展览。
”隋唐也被邀请了。”程静之又提醒道。
程安之耸一下肩膀。
昨晚之后,她不知道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