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叹道:“方才太医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好好养着,千万别乱动了。”
“怎么能伤成这样,你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兄息怒,我没事。”背上的痛楚一下比一下深重,起初被砸还不觉有什么,可到了现在才返上劲头,连呼吸都在痛。
可他却觉着很痛快。
他早就晓得这个道理,身上越痛,便能分担了心上的痛,皮肉之苦他受得,可心上的他忍不了。
这样也好,伤的越重,他便顾不得伤心了。
太子目光扫过他背上的那两处刀箭伤,一时想起旧事,于心不忍,“你受苦了,你与良程都受苦了。”
自城楼下起了那场祸事,皇城脚下消息灵通处人立即少了不少,可旁处不知情,仍是热闹如常。向鹿鸣雇了一辆马车送孟砚泓回怡畅欣苑,姚静檀瞧着他亦是一身尘土,脸上还挂了彩,一时不忍,自作主张拉着他入了府门。
向鹿鸣手上有两道口子,肩膀也划了一道,相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伤成这样。
姚静檀取了药小心帮他处理伤口,而向鹿鸣一双眼直勾勾的盯在她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无端又想起之前想同她讲却未讲出的话。
目光深重盯了她半晌,瞧着她一脸专注的模样,向鹿鸣喉结微动,犹豫片刻才道:“方才害怕了吧,对不住,我没有第一时间寻到你。”
没能将人护住,他万分自责。
眼前人手上顿作一顿,随后抬眼冲他娇俏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当时人那么多,又那么乱,我自己都被挤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她这一笑,对向鹿鸣来讲又是一杀。
杀的他五脏六腑皆错乱。
“静檀”
“嗯?”她将头又低下去,应了一声。
“你可愿意可愿意”他再次咽了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可愿意搬出怡畅欣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