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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怜擦去眼角咳出的泪水,又看到了手机上的留言。
苏娇。
那个美丽骄纵的少年。
宴怜想到苏娇后,因为苏蕉一直阴郁的心情骤然放晴。
如苏娇那般稠丽浓艳的少年。
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活泼的,美丽的,骄矜的,可以在他手心里缓缓鼓动挣扎的生命……
但他更喜欢捉住自以为逃走的白鼠,把它轻轻裹在掌心,用掌心每一寸皮肤感受着它的温暖。
随后缓缓用力。
他看着珍贵的生命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那团白绒从温暖到冰凉。
仿佛烈火燃烧到极致后,最后冰冷的余烬。
他会觉出快意。
司机又听见他莫名的笑,低低的,柔和的。
偏如蛇在嘶鸣,带出阴私的凉意。
*
苏蕉没能走成,又回了别墅。
他想到自己搁出租屋的身份证,有些焦虑,但想半天也只能安慰自己宴怜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不过现在最该焦虑的不是身份证,反而是……
他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宴无咎。
宴无咎似乎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靠着沙发,大长腿上放着个笔记本,修长的手在上面随意的敲东西,墨茶色的眼睛半眯着,似有些漫不经心的抬起眼,恰与苏蕉撞了个正着。
苏蕉:“……”
苏蕉心里十分不自在,但还是若无其事的挪开了视线。
系统说,宴无咎也是他的潜在供奉者……
苏蕉又忍不住看回去,却悚然对上了宴无咎墨茶色的眼。
他搁在腿上的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红酸木桌上,单手搭着身后沙发,正眯着眼看他。
似乎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他。
用那种,如同野狼般肆无忌惮的眼神。
对于宴家这位大少爷的传闻,苏蕉也听过一些。
说是年轻时候性子极野,喜欢玩赛车,收藏豪车,做极限运动,潜水滑雪攀岩蹦极,什么危险玩什么,当然,脾气也极差,一言不合还会亲自上手揍人,有次把某家的少爷打得躺了四个月的icu……
后来接手家族,才收敛了些。
简单来说,这位年轻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爷,唯一的软肋就是弟弟,几乎是把弟弟当眼珠子宠。
然而他那弟弟,也是条不好惹的毒蛇。
如今被这么个人这么打量。
苏蕉手指微微蜷缩,只觉头皮发麻。
他不习惯被人注视,更何况是这样野蛮直白的目光。
碍于神力值,苏蕉才在他那目光下挺直了脊背,手指却不停的扣着手掌心。
过会,苏蕉感觉有点受不住,他站起来。
宴无咎:“去哪?”
苏蕉背脊笔直,声音倒也没露怯:“……厕所。”
会客厅很大,去厕所的路上,如芒在背。
宴无咎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他把目光挪到报表上,过会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苏蕉的背影。
少年身上的衣服都是当季大牌,软糯的米色毛衣,某大牌推的休闲灰裤,和毛绒拖鞋。
可以看出来阿怜很是宠爱他,把他喜欢的衣服全部都挪到了他身上。
衬得他整个人都软软的。
可少年背脊笔直,短短的黑色碎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即使穿着如丝雀一样被人豢养的衣服,却也能看出那不折的脊梁。
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如梦一般,消失于风雪中的少年神明。
在那背影即将消失于拐角的时……
——现在,他就像梦里一样,要消失了……吗?
眼看马上要避开宴无咎的视线,苏蕉正打算松口气的时候。
苏蕉感觉自己的手腕一下被攥住了,整个人被粗暴的摁住肩膀,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