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她夹菜就不能顺带给我夹一筷子吗?”
齐大爷不甘示弱,脖子都抻长了地回吼:“你跟她比什么,你是个男子汉大老爷们,她是个女人!”
齐允光吼出满心委屈:“我是男子汉怎么了,我也是你儿子啊!”
齐大爷脖子上的筋都爆出来了:“那你想让我给你夹菜,你倒是直接告诉我啊!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老爷们之间为什么要这么肉麻啊!!”
齐允光的声音都开始劈叉了:“你又不是我,你知道我怎么想?你是我爸,我不说,难道你不能问一句吗?我想要什么,你不能问问吗?我就想要你也给我夹口菜,这很难吗?”
齐大爷憋得脑袋脖子一起红。
然后他又吼:“你想要你要说!”
齐允光回吼:“我不说你难道不会问?”
宴会的围观群众被他们爷俩吼得神经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情绪也跟着上山似的一节一节地不断往上攀。
齐大爷有些力竭,喊不动了,喘着气问道:“好,我问!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允光眼圈都红透了,说:“好,我告诉你,我就想要你给我夹菜!行不行?”
哽了一下,齐允光眼睛里滚着泪问:“我就问你,等会儿你给颜阿姨夹完菜,给不给我夹?”
齐大爷的声音也哑了起来,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夹夹夹!给你夹!你想要这个你倒是早点说啊!”他说完一抬袖子使劲在眼睛上一横,倔强地擦掉眼睛里的老泪。
许蜜语和齐允光颜阿姨一下子全都是又哭又笑。齐允光也横起袖子倔强擦泪,那动作神态说不是齐大爷的儿子谁都不会信。
在场的人都跟着满足地松口气。他们围观的这场亲情戏码在极致的情绪中,爆发出了叫人感动的结局。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真挚的亲情永远这么容易让人感动。
许蜜语在齐大爷和齐允光父子刚刚的对撞中很受触动。
她好像能从那些对撞中,也看到曾经自己和纪封之间的问题。
同样被触动的还有坐在后面的纪封。他也想到了许蜜语和自己——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一个想要什么不说,一个不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因为缺少了最直接的沟通,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被这个不说和不问渐渐隔阂开彼此。
纪封目不转睛地看着许蜜语,心里涌动起想冲上去和她把曾经问题面对面吵清楚的冲动,就像那对父子刚刚一样。
看清那人的脸后,许蜜语一下怔在那。
居然,是纪封。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阴影,覆盖住那里的疲倦。她脸颊的皮肤白皙得像块玉,一块嵌在灰暗和雨中的静谧白玉。她的嘴唇轻轻抿在一起,好像睡梦中也在担心着什么似的。他不由抬起手,着魔似的探去她唇边,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嘴唇。
他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告诉她:“我送老人家去医院吧。”
但许蜜语看出齐大爷已经忍到极限,而且他的样子根本不像还有力气可以走去卫生间。
他对薛睿有些幽幽地说:“这才是值得办的宴会活动。”
这样的阴天里,房间有些凉,她一定是累到了,才只穿着白衬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纪封坐在最后面,竟也觉得眼睛微微发酸。而薛睿已经在他旁边直接哭成个泪人:“天啊,几十年后又重逢的爱情就够感人了,没想到父子情也这么催泪。我最怕硬汉柔肠,偏偏这爷俩用最硬的嘴吵出最真挚最软乎的父子情,这也太好哭了!老板,麻烦帮我把你身边的纸巾盒递给我!”
他们两个里,年轻的那个还对年长的这个一边擤鼻涕一边说:“哥,您说的没错,这不比隔壁那些大活动值得录吗,又温馨又感人,太好哭了!”
他大步走在宴会厅正中央的通道上,光线打落在他周身,他一路像披着金光一样。
许蜜语立刻和车队联系,只是结果令人焦急又失望,因为今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