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而且看样子好像还要留在这里过年？

母亲还在兀自唠叨，对他规劝着娶蒋芷纯的种种好处。

封雪兰早前去看演奏会时精心做了两个小时的发型，眼下完全乱了。出门时的雍容高贵就像一场梦幻浮烟，通通消散不见，现在的她看起来苍凉又落魄。

封雪兰一边喝一边总算冷静了一些。

纪圣铭甩开封雪兰，大声呵斥：“你简直不可理喻！”

精神的小脚正偷偷溜号往远走，蓦地抬眼间却发现，老板纪封正冷着脸走近过来。

母亲的样子，从一开始他觉得可怜，到现在看来只觉得厌烦。

走出家门坐上车，他心里烦乱躁郁。

听到许蜜语也在时，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空着的地方一下落实了。

封雪兰说着说着，简直痛心疾首：“你只会说我，那你呢？你如果会做儿子，会讨你爸欢心，他也不用替外面那个贱女人养孩子养得比养你这亲儿子还来劲！”

他大声说：“阿姨，麻烦你帮我倒杯水。”以此岔掉封雪兰的喋喋不休。

纪封听得满脸的腻烦。他不屑纪圣铭的那点东西，他也不想成为母亲的工具。

纪封把车停在了斯威酒店外面。看看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在这场糟烂的婚姻里，她已经泥足深陷到连儿子的婚姻都不放过。

“你们今天都谁当班？”纪封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就这些？”纪封嘲讽地笑了下，又皱眉问了句。

一脚踩在油门上，发动机发怒似的哼颤起来。他觉得眼下只有发动机理解自己。

放下水杯后，她想起什么似的问纪封：“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不是让你和蒋芷纯一起去跨年吗？”

封雪兰终于不再往外面冲。她的矛头直接转向纪封。

封雪兰冲过来捶他打他：“你凭什么骂我儿子？他哪句说错了，你尽到为人老子的责任了吗，就来使老子的威风？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一点有为人父的尊严？”

可是接下来应该说什么？看样子老板好像很不高兴，脸比平时还冷，眼睛里的嘲讽和不耐烦比平时还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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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沙发前站起身，制止母亲的喋喋不休，告诉她说：“妈，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新年快乐。”

她努力撮合自己和蒋芷纯，说到底竟不是为了他的终身幸福在考虑。说到底她竟是在为了她烂掉的婚姻做挣扎。

他忽然听到外面有扫地声音。转头看看，是住家保姆正在清扫外面的卫生。他现在有点感激保姆过年也没有放假回老家。

纪封冷脸更冷，外加一皱眉：“我的酒店，我不能回来吗？”

这句话一下点燃了封雪兰的引线，她立刻爆炸起来，把所有怒火都冲着纪封发射：“什么叫只有我被吊着？你怎么总是劝我和你爸离婚，你就这么想便宜你爸和外面那个贱人？我怎么生了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纪封淡淡道：“她得回家陪她的家人。”

封雪兰毫不理会他说了什么、他的态度。她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世界里，做着自己的悲怆打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都是那边的贱人作梗，让你爸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我得打算起来，否则我们娘俩最后连渣都得不到！”

纪封心灰意冷地想，今年这岁，他恐怕没办法陪封雪兰一起守下去了。

他眼尾轻轻上挑，打断小服务员的聒噪，直接问道：“你们许主管现在在哪呢？”

新年快乐。呵。

他拉着一径要冲去外面追骂纪圣铭的封雪兰，不掩嫌恶地问：“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能离开他？”

封雪兰歇斯底里：“我不可理喻？哈！请问我不可理喻是谁造成的？不是你吗？纪圣铭你没有心！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纪圣铭你给我回来！”

可是眼下听到母亲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