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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有所耳闻,自然对那女子的存在甚为不喜,开口时便带出几分不悦。

舒朗似是没听出这话里情绪一般,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叫人惊惧的杀意:

“她叫陆明曼,我两自小在江南十丈楼后头的柳树巷子一道儿长大,我虚长她五个年头,算起来乃她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家中长辈在她八岁那年便为我们定下亲事,她十五岁那年我娶她过门。

后来机缘巧合,曼娘被久居十丈楼的弘法画师瞧中,带在身边当半个弟子教导,而我追随师父天南地北四处学医,一分别便是近十载。期间一直书信不断,我便以为家中一切安好,只管托人寄了银两回去,不叫他们生活困顿。”

说到此处,舒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身上滔天杀意瞬间四散,叫四周宫人汗毛直竖,防备不已。便是王太后此刻都毫不怀疑,仇人在眼前的话,舒朗能当场不顾一切的手刃仇人。

“谁知我去岁归乡,才知三年前曼娘便被强人掳了去,忧心我知晓消息后势单力薄找人拼命,没了好下场,方提前备好书信,叫家中按时寄出,帮忙瞒着。”

舒朗笑的十分病态,有种不顾一切的疯劲儿:

“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找着了曼娘的下落!否则娘娘您真以为我堂堂景朝国师徒弟,会无缘无故,不远千里,随二王子前来为王后治病?原本我是想另寻机会,一包药下去,无声无息解决了大王子府的所有人,悄悄带曼娘离开,回去了再与师父请罪。不过来都来了,与您说也是一样的。”

舒朗话里信息量太大,王太后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的宫人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她再瞧舒朗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几分忌惮。

舒朗心说这就对了,他从十三身上学到了说谎话的精髓,那便是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谁都不晓得具体该相信哪句。

好比眼下,陆明曼出生江南柳树巷是真,乃弘法画师伺候笔墨的弟子是真,是被大王子三年前从江南强行带回来也是真,她誓死不从说自个儿已经成亲,丈夫为了学艺久未归家也是真,甚至她家中父母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舒朗这个突然冒出来要杀了大王子报仇,带妻子归家的丈夫,是假的。

不得不说,百宝阁为了埋下这枚高级探子,确实花费了许多心血。

原本这不是舒朗该知道的,但谁叫他大哥立了大功,陛下已经初步将百宝阁的部分东西往大哥手里转移。

荣舒堂为了弟弟能平安活着回去,可不得公器私用一回?当然,荣舒堂能公器私用,是相信舒朗不会乱来,好比眼下舒朗若能成功逃离,没被对方抓住掏出老底的话,荣舒堂此举不仅无过,还得有功。

说好听点,称的上一句深谋远虑。

王太后自是不会轻易答应舒朗如此离谱的要求,大王子可是他们许家的希望,她若能随便被舒朗的三言两语给糊弄住,那便不是能被先帝独宠数年,生下儿子还成功坐上皇位的王太后了。

她嘲讽舒朗:“痴心妄想。”

舒朗也不在意,索性闭上眼睛,叫对方自便。

他的要求不会改变,还很自信王太后已经对那半颗玛丽苏系统出品的美颜丹感兴趣了,此事不会如此轻易结束。

听见王太后带人离开的声音,舒朗眼睛都没睁,好心提醒道:

“剩下半颗,我交给了一个你们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人保管,没有我,你手里那半颗传世奇丹便作废咯。”

王太后脚步不停,上船离开。

夕阳缓缓落下天幕,远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宫灯,湖心亭四周却因王太后早年吩咐过不叫人打扰此处安宁的原因,逐渐陷入黑暗,整个湖面只余船上宫人点起的几盏灯火,用来照明前进的路线。王太后在船头沉默半晌,听着划桨划过水面的声音,吩咐身边宫人:

“那琅树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十有七八与景朝来使有关,叫人趁着夜里宫宴之时,去使团下榻的驿馆找找美颜丹的下落。另外,老二那里应该找人找疯